、悲怆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牛油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音。
一个妇人紧紧搂着自己五岁大的孩子,好似搂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般。
她无声的流着泪,但是却只在哭,没有任何呐喊。
眼泪顺着宽大黝黑的脸庞一滴滴淌下,悄然滴落在地,再也找不见。
突然,她重重的在孩子娇嫩的小脸上啃了几口,然后仰首朝天张大了嘴巴,好像在质问着什么。
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可正是这种无声的悲怆,最是伤人!
她木然的走到白柯音跟前,恭恭敬敬的叩了几个头。
然后将好像明白了什么,突然哭闹起来的孩子轻轻放在他身前。
妇人头也不回的冲到一个狼骑身前,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一口浓痰吐在他脸上,然后抽出他腰间骨刀站在了白柯音身前。
之后,她再也没有了任何动作,好像从这一刻起,她已经死了一般。
一个、两个、三个……
所有的妇人们都将手中或牵或抱的孩子,放到了白柯音跟前。
然后拳打脚踢的从那些狼骑死死攥着手中,抢过兵刃。
歪歪扭扭的站在最开始的那个妇人身后。
看到这一幕,还欲再劝说白柯音的白砾,突然咬紧了嘴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牙关疯狂的颤动着,做为一个从懂事起便再没哭过的北荒男人。
他不明白自己的眼睛为何会发酸、看什么都有些模糊。
他猛得冲到这些妇人跟前。
卟通一声跪下,额头使劲在地上猛砸,伴随着还有那如走到绝路的野兽,所发出的最后悲嚎。
声嘶力竭……
白柯音双眼发红,一把揪起白砾头上小辫,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怒声吼道。
“滚,去做你该做的事情,你这个白狼懦夫!”
白砾被打醒了,一把将脸上泪水擦掉,深深看了眼前这皮包骨头的老人,转头抱起一个孩子,骑上最心爱的白狼。
后面的狼骑们喘着粗气、红着双眼,纷纷重复着他的动作,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一样。
最后分别时,白砾再没有说一个字,带着几百狼骑和部族最后的希望消失在黑夜中。
如雷鸣般的马蹄声,伴随着一路大火逐渐接近这里。
间或还有此起彼伏的疯狂咒骂和爆炸声,那是五花部狼骑们最后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