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些年头,树冠笼罩了大半个院子,在树荫下,有着石桌、石凳,还放着把把竹制的摇椅,这时正躺着个老太太在上面轻轻摇晃。
黄元清招呼着杨念来到石桌前坐下,笑着道:“今日我那老仆却是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小念还得自己动手。”
杨念打量着那老太太,她年岁已至垂暮,满头白发,梳理得丝丝不乱,脸色红润,身上衣衫也是干净整洁,唯一可惜得是,那双眼睛却是紧紧闭着,从未睁开过。
这应该就是黄阿爷那失明老娘吧!
“这是你太奶奶,三十几年前,得了场怪病,自那之后就见不着东西,可没曾想,今年开完春后,却是耳朵也不大灵敏了,想来是年岁大了所至,也不知能不能撑得过年关?哎……”
杨念闻言有些黯然,他知道这种失去至亲的伤痛,却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
黄元清走到老太太跟前,发现她竟然睡着了,连忙从屋子里给取了件薄被小心翼翼的盖在腹间,然后才走回石桌旁。
他见着杨念神情郁郁,歉意笑道:“勾起你心事了,这人年纪一大,感慨越多,不说了、不说了!你小子今日此来是有事吧?”
杨念也收殓心神,正色道:“小子昨天刚从天机峰回来,想来那福地崩灭的事老大人应当已经知晓,小子心中有惑,阿爷让我来请教你老人家,不知老大人对这福地之事如何看?”
黄元清沉默了,缓缓坐在他对面石凳上,腰背挺张,再不复刚才那和蔼可亲、邻家老头的模样,只是简单往那一坐,自然就有了大夏九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威势气度。
杨念只觉得一股生杀夺予的气势扑面而来!
黄元清想了想才肃容道:“陛下如此行事,自有其用意,我等身为臣下,自当遵令而行,老夫如何看并不重要!”
杨念脸上露出笑容,道:“老大人莫要欺我,若是一朝首辅的看法都不重要,那这大夏天下还有谁看法重要?”
“难道我杨家的看法重要?或者昆仑山的看法重要?”
说到最后,那语气却是没有了半分笑意。
黄元清纵横朝堂几十年,如何听不出他话中含意,可是他敢说杨家的看法不重要吗?敢说昆仑山也管不了大夏之事?
这时,他才想起来,坐在他对面的少年郎,不光是老友杨破蛮的独孙,还是昆仑山内峰弟子,自家师尊更是修行界明面上的第一高人!
说句不好听的,便是杨念的看法,他也不敢说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