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世上有一种人天生就是为杀戮而生吧!
他盘膝坐在那横梁之上,缓缓调整着心神,眼睛看着远方渐渐细密的雨线,看着自己衣衫由干燥变得往下淌水。
雨滴点点洒落在脸上,带来一阵阵凉意。
他抬起头,死死盯着天上那垂落的雨滴,看着它在自己瞳孔急速变大,最终落入眼帘,带来的微微刺痛和凉意让他好似个小孩般,露出了笑容。
远方的车队隐约间出现了,在狂风大雨中飞速向这里靠近。
杨念深吸了口气,双眼平静无波,面上青气一现,身影如同那天上洒落的雨滴般消失在横梁上。
大雨终于泼洒而下,好像要洗掉这世间一切不平事物。
车队很快就靠进坞堡,先是一队狼骑查探进来,仔仔细细的四处警戒。
可能是雨太大,还没等到哨骑信号,后面的马车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冲进来,直奔最中间还剩了几间瓦房的主屋。
杨念附身在横梁上冷眼旁观着,收拢着全身的气息,停止了心跳,转为了内呼吸。
此时的他就如一只雨林中最恶毒的花脚蜘蛛般,在猎物没有自己缠入网中时,蜘蛛都是隐藏在旁,一动不动!
终于,等到白炎山的马车过去后,胡须汉子混合在人群中,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杨念眼神没有半分波动,心思没有任何起伏,他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死人。
直到目标从横梁下方经过时,杨念双目一睁,整个人自木柱上突兀显现,没有半点声响,就好似那根横梁的影子突然长高了一段般。
胡须汉子脸上露出惊骇之色,张口欲呼,漫天炸开的雨滴就好似劲弩般将他所有的呼喊全堵在喉眼。
映入他眼帘的却是把黑色的古怪长刀带着一线白色的毫芒,迅速在瞳孔中变大。
一声刹的诡异刀鸣打断了他将要拔出的弯刀。
胡须汉子只觉得整片识海被这声音割裂得七零八落,脑中剧痛传来,明明觉得自己好像正处于生死悠关的处境,可刹那间神识一蒙,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直到一道冰冷触感自脑门而下,直达胯、间,这冰冷分开他的身体,冻结住他的思维,最后连全身气力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面门上冒出一条笔直细密的血线,可转眼间又被雨水冲刷得一干二净,嘴唇蠕动几下,不甘心的摔倒在地。
他周边的护卫再也顾不上隐藏身份,怒嚎着执刀劈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