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马车里坐着一位青年公子,头上戴着一顶白玉冠,剑眉星目,丰神如玉,一袭白衣如雪,手里捧着一卷书籍,正看得津津有味,好似刚才受挫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般。
马车动了起来,采药赶紧跪坐在一旁,胡天伦不说话,仍是气定神闲得看书,一直到书籍翻完,才意犹未尽地放下,转首对着采药道:“杨念此人如何?”
采药思虑了番,才小心答道:“有些疲懒,心性急燥易怒,还有些……有些好色。”心里想着杨念刚才在她胸脯上狠狠剜得两眼,香腮有些泛红。
“恩,性子却是急燥了些,还有些自卑偏激,这就是所谓的黑甲后裔、周掌柜口中年轻辈第一人?要就是只如此程度,可是让我有些失望。”此刻的胡天伦却是没有半分采药口中所谓的性子高傲、少不更事,反而更像个隐在暗中的成熟猎手,冷静狡猾,谋定而后动。
“算了,人也看过了,先安顿下来吧!采药,你说上回那叫彩衣的女子宅子可要去看看?”
“那还要看少主意思。”
“那就去看看吧,这后营集人都是些一根筋的,难得有人肯卖。”
……
“五香面片汤”,时近正午,店里照例人声鼎沸,由于油水足,价钱便宜,来这找吃食的都是些下里巴人,就别指望能有多安静。
柳絮看着店里热闹情形,看着三同三人忙的手忙脚乱,露出了几分笑容,她倒不是缺钱,而就是喜欢这烟火气,她原本并不是这后营集人,家里遭了灾,逃难路上妙儿他爹和大儿就没熬过来,活生生地饿死了,反倒是她带着还在肚子里的柳妙儿娘俩却挺到了后营集,活了命!
从那以后,就落下这毛病,不肯饿肚子,也见不得人饿肚子,她觉得现在生活挺好,女儿有个好归宿,小念那性子看着温和懒散,可心里却是个疼人得,谁要是想着他好欺负,呵呵!自己就打理着这门营生,不闲着人,能帮着人,挺好!
三同这时捧着把黄澄澄的铜铢过来,操着还太熟的官话:“张柜的,这八号桌。”
“是掌柜,不是张柜。”柳絮笑着纠正三同的官话,边接过了钱。
这时,柜台前来了位衣着鲜艳的美艳妇人,风风火火地叫道:“絮姐儿、絮姐儿。”柳絮抬头一看,见是这位,不自然地笑了笑:“彩衣娘子,今日怎地上门了,可是有事?”
彩衣娘子的脸上化着浓妆,身材倒是惹火至极。
“没多大事,只是这几日银钱有些不趁手,想来和姐姐把账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