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宫,那就都是皇上的女人,怎么叫乱七八糟的,说白了,那都是您的妻子,同床共枕的亲密之人。”
这句话让萧亦衡正要入口的茶顿时变得苦涩难咽,极力的要阐明事实:“朕的妻子只有你!”
梦轻连连点头:“是是是,但妾室也是一家人不是。”古人对妻妾的划分可是很清楚的,绝对不能混淆,称的上妻的只有皇后。
他将茶放到小几上,拉着她的手,分明长着一张硬朗的脸,此刻却满脸的委屈:“瑜儿,以前的事,朕不知珍惜,可现在,朕的心里只有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儿,朕不想任何女人介入你我之间,你不知道,刚刚下朝听到你要给朕纳妃的消息,朕的心里有多痛,你忍心把朕推向另一个女人的怀抱吗?”
梦轻没有急于抽回自己的手,坦然的对上他的目光:“臣妾所为不是皇上曾经最希望的样子吗?”
白细柔荑外的大掌骤然僵住,寸寸的冷意从指尖蔓延,直到脊背。
梦轻抽掉手,拿起画笔继续绘制图稿,声音清浅绵长:“你等到了你曾经希望的样子,却失了惊喜,你若得到了惊喜,注定会失去那期望的曾经。”
这句话,像一根钢针,狠狠扎进萧亦衡的脑海。
他轻扯唇角,只化作片片苦涩从心尖蔓延到喉头,是啊,如今的万里江山,如今的贤惠皇后,他到底在不知足什么?
以沫从外面进来,看到如此淡然的娘娘不自觉得吞了口口水,怎么觉得娘娘阴险的可怕,能让皇上怒气匆匆的来萎靡不振的离开。
梦轻落下最后一笔,满意的起身,抬手在她头上敲了下:“表情都把你出卖了。”希望这次的秀女中能有几个可堪重任的,到时候她便趁机脱身。
从柴房的大缸里掏出陈腐好的泥料,塑形制柸,拿到冷宫那小窑炉时,已然要日落西山了。
正准备起火,里面又传来碗盘摔烂的声音,伴着女人的撒泼哀嚎。
“放本宫出去,本宫是最得盛宠的妃子,你们凭什么关着本宫,放本宫出去……”
若不是她吵得头疼,梦轻险些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关着。
她走过去,隔着那栏杆,一张憔悴到让她认不出的容颜趴在窗前,散落的头发又枯又黄,整个人向井里爬出的女鬼似的。
她轻笑:“这般模样还想得皇上恩宠吗?”
“谁?谁在那里?”
娴妃瞪着眼睛从窗栏外使劲看,终于在角门处看到了那抹衣着与身份不符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