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衡紧绷着脸,手里的茶太后没接,就那么端在半空中。
僵持了许久,无奈的叹息声从太后的口中溢出:“哀家不是不近人情,你登基三年,从立府到现在子嗣便不繁盛,最着急的还不是哀家,可忠勇侯在朝廷的势力总还是要忌惮的,清君侧是每位帝王登基后的必经之路。”
萧亦衡将茶放下,“儿子自当考虑,母后所担之心绝不会发生。”
“凡事都有例外。”太后瞥了眼他笃定的身影,恍然觉悟:“难道……皇儿是想去母留子?”
萧亦衡不禁抬眸,他并无所想,当年迎娶皇后虽借势巩固朝纲,但还不屑与如此谋划。
太后欣慰的点点头:“如此也好,若是皇后这胎留下,即便将来忠勇侯恢复爵位,也势必效忠朝廷,不谓是一举两得,还是皇儿想的周全。”
萧亦衡张了张嘴,却未发一言。
太后品了口茶,目光里含了几分哀伤,“衡儿至今膝下无子,哀家亦觉愧对先皇,日日难安,择日哀家请来洪寺的法师在宫中做一场法事,驱驱宫里的邪物,为皇家子嗣祈福。”
“全凭母后做主。”萧亦衡瞧了眼窗外,起身道:“儿臣还有要事要忙,便不打扰母后了。”
“去吧。”太后挥了挥手,又忽而叫到:“对了,选秀的日程该提上来了,这次你可不许推辞。”
萧亦衡淡淡“嗯”了声,便转身告退。
慈安宫外两条路,一条直通前殿,一条拐入后花园。
梦轻身后跟着一众宫人正从御花园的月门拐过,就瞧着抹明黄的身影正步出慈安宫的大门。
这是她穿越过来首次亲见帝王,远比记忆中更加震撼。
可惜隔得有些远,看不清容颜,但记忆中他五官硬朗,面容俊逸,也是为风姿绰约的美男子。
没有想象中的浩大阵仗,高大的身影走在前面,身后只跟个拘身而行的潘公公,但无形中给人的感觉却是不可侵犯。
以沫见娘娘的目光还停留在皇上消失的地方,心里跟着发酸,原来娘娘还是那么期盼皇上的。
梦轻回神时正瞧见她眼底的心疼,微微有些感动,打趣道:“你要不要替本宫哭一顿?”
“娘娘!您太坏了。”
依照记忆中的规矩向太后参拜,一堆恭维的废话走了过场,梦轻算是驾轻就熟,倒是觉得太后的容貌比她记忆里更为妩媚。
“让你怀着身子还来跟哀家请安真是辛苦了,日后这些礼节就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