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锦缎的鞋面上散落的深棕色灰迹,用手拈起一些,瞬间有些心潮澎湃。
“竟然是底槽清?”
惊鸿低下头,垂下的长发遮住梦轻的视线:“是什么?”
梦轻抬起头,笑容兴奋的像见到西施珍宝,炽烈灼热:“紫砂泥中最珍贵的一种!”
听不懂,他将碍事的头发捉住,坐了回去。
底槽清产在岩层的最底层,极其稀少,且现代受自然保护的约束,根本无处采挖,她还只是随爷爷在拍卖会上才拍到那么半斤,做了一把壶。
她出自紫砂世家,世世代代都是以做紫砂壶为生,对紫砂文化的传播在世界上都享有一定的地位。
家里还有一把带有神奇色彩的紫砂壶,已经传了几百年了,据说那把壶还跟一个古代的宝藏有关。
梦轻的心情忽然变得低落起来,也不知道爷爷有没有发现那个烂人的真面目,他会不会连爷爷也害了?
不过就是一把壶,即使它的背景再传神,也不过是一个物件而已!
惊鸿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修长的手落在她起伏的肩头,有些小心翼翼。
梦轻猛然回神,收起眼底的愤恨重新坐回椅子上,指着他的鞋面问:“这些泥土是哪里的?”
惊鸿似看了看自己的鞋,歪着脑袋想了很久,“我家。”
“你家?你家在哪?在宫外吗?”如果他可以在宫里来去自如,那么是不是就有可能将她也带离这个牢笼?
谁知道朝廷什么时候闹分裂,她这个皇后就成为牺牲品被人推下台斩了。
惊鸿认真的点点头。
“真的?那……”
门口忽然传来了脚步声,面前的白影嗖地消失了。
梦轻将情绪收敛,盘子里的竹签扔地上一根,细嚼慢咽着。
以沫迈着急切的碎步走进来:“娘娘,不好了,娴妃的兄长来向娘娘您讨公道了,就在院外呢。”
梦轻懒懒抬了抬眼皮,找后账的来了。
以沫可急够呛,“那可是皇上最为器重的大臣,得了皇上旨意来的。”早知道那日就拦着娘娘点了,这事要是闹到侯府,恐怕娘娘又得落埋怨。
梦轻当然不急,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到现在才找到她头上,看来皇上是被这前朝逼得无奈了吧?
“把盘子收了。”她从柜子里取出条毯子侧身躺下,神色哀伤萎靡。
以沫看眼娘娘有眼色的道:“奴婢这就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