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山的阶梯上,墨泪从刚开始到现在,已经数到两万三千步了,每上迈出一步,他心中便会寒冷一分。
你可曾见过?打着别人名号招摇撞骗的神棍们,可曾亲自送上门去,还想好好教训那个所谓的别人。
说到底,就是去死,去送死啊!
见到大师兄二师姐淡然从容的模样,墨泪慌乱的心也平静了几分,这辈子除了好吃懒做,似乎并没有做出过一鸣惊人的大事。
想想这个不怕死的师父,即将在所有修行大儒面前大闹一番,他便觉得兴奋,可这种兴奋始终压抑不住心中的萦绕不去的恐惧。
向来对修道成神毫无兴趣的墨泪,刚刚踏入修行门槛便要和神棍师父,去做如此惊人之事,实在有些令人难以相信,就连他都感觉在做一场漫长的噩梦。
今天,上山的行人中可不只有钱的香客,还有很多穿着一致,手拿大刀长剑,走路生风,眉目带威的修行者,他们一个个眉眼间都带着一份傲气冰冷。
再看看他们师徒四人,除了二师姐穿着略微华丽。其他三人都穿着破旧木棉道袍,像似从某座香火不济的道观中逃亡而来的道士。
那些香客们看见他们,都退避三舍。更何况那一个个孤傲的修行者们,尽是鄙视的目光。
墨泪扯了扯师父的道袍,小声道:“师父,咱们是不是要先去换件衣服?就穿这身上去,恐怕看门小童会以为我们是乞丐呢?别说进去了,别让他们轰下山,就已经算是好的了。”
一凡道人摇摇头,淡笑道:“为师也想啊!不过咱们确实没钱。”
墨泪诧异,眼眸中抹过一丝怀疑,质问道:“我父亲真的没给你钱?一点都没给?”
一凡道人笑着点点头,“为师,乃世外高人,怎么能被俗物所扰?更何况,你父亲也忒吝啬,连上路费也不曾给过贫道一文。”
墨泪一拍大腿,怒气冲冲,大声道:“真没想到老墨能做出这种事。师父你该不会真的眼光独特才收我为徒的吧?”
一凡道人笑眯眯道:“当然啦,不过从结果上来看,证明我的眼光还有些不够全面。”
墨泪嬉皮笑脸道:“既然这样,你就让我走吧。我真不是修行的料。”
一凡道人可怜巴巴道:“你就忍心你师父师兄师姐独自上山,万一真有个意外,你不心痛。”
墨泪厚着脸皮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师父要作死,徒弟也无能为力啊!”
一凡道人哼哼道:“你走吧,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