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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尧棠钻进被子里。
静静的,她一动不动。
何遇轻轻的挨近她,轻的像是一双准备把玩一只钧窑瓷器的手。
李尧棠觉得自己的身体,从脚底板起了战栗——她觉得冷,冷的厉害。于是她紧咬牙关,紧紧的咬住。
何遇轻轻的将她拥到自己怀里,讶异的发现,就在这个时候,她还是如此的冰冷。
而他的热,让她身上起了一层栗,越发抖起来。
何遇低下头,一点一点的下移,从她的额头、鼻梁、嘴唇、下巴……渐渐的到她的脖颈、肩膀……所经之处,如下了火种,慢慢的点燃了她心底的那片原野。她抓住了身下的床单。那棉像是身上的肌肤,想要抓却抓不住,她徒劳的攥着手,牢牢的。身体的冷,和心底的热,在冰火两重间,撞击着她的灵和魂。
他狠狠的亲着她。
像是要把身上的热和力全都转移给她一般。
想让她暖起来,想让她活起来。让她,因为他而暖起来、活起来。
……
“棠棠!”
李尧棠睁开眼睛。
那声音仿佛是在耳边。
她不由得心悸。
转眼看看,何遇正在沉睡。
夜这么的深,又这么的静。近在咫尺的他,呼吸声声可闻,匀净而沉稳。
李尧棠掀起被子。穿起那件被何遇揉的稀烂起皱的睡袍,下床去,裹了条毯子。
她在沙发上蜷起了腿。
眼前浮现的是芾甘那痛苦的表情,下午他所说的话,再次响起……
“……所有的人都在反对的时候,我没有怕。真的不怕。这世上,我只要有你,就够了。和你一起生活,哪怕只有一天,哪怕只有一刻,我也想那样做。我知道什么都阻止不了我,阻止不了我们。可是那天,我一出巷口,就看到白阿姨在等我。她直截了当,让我离开你,让我立刻就走。她不是第一次来找我,但是之前,她没有给我任何一个足够令我后退的理由。那一天,她说了。
“她说的理由,我没办法完全信服。我回去问妈妈,是不是真的,究竟是不是?!我多希望她说不是,希望她说那都是胡说八道的!可妈妈说是的,白阿姨说的没错……棠棠,你知道我,我从不信神灵。可是在那一刻,我真的信,所有的恶灵都在诅咒我。我疯了一样,不信,可是又不能不信,那是我妈妈,她不会骗我……妈妈说,你要想毁了棠棠、毁了李家、毁了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