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终于,他先开口。风冷,吹的他心生凉意,竟凉到了骨子里。
她没有动。
他站在她的身边,可是,昨夜面对她时,那种无力感又抓住了他。
“棠棠。”芾甘出声叫她。
她终于转过脸来,看着他。
她回身,他跟上,亦步亦趋。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这么跟在她身后,走那一段短短的路――其实都不能算是路,只是从他的房间出来,走在红柱绿栏杆的廊子上――那么短的距离,都用不了一分钟,他却觉得,那好像是他这一生中曾经走过的,最漫长的路。她的脚步,一下,又一下,踩在青石地砖上,也踩在了他的心上……
他靠在门边,腿上、背上的痛感越来越重――不知道是不是要变天了,还是刚刚在冷风里吹太久,或者,他就是需要有什么地方在疼痛,好把心底的那份爱转移出来。
他看着棠棠默默的拿起外套来,穿好。她来的匆忙,随身的东西什么都没带。被外面的冷气流刺激到了,她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她下意识的摸自己的口袋,可是手帕和纸巾,竟然一样都没有,鼻尖儿凉凉的,不知道是汗,还是什么,她四下里看看。一条手帕递到眼前来。她没理。回身找着纸巾盒。他拉住她,把手帕摁在她的手心里,看着她的眼睛,说:“我知道,你,不再是我的责任。可是,棠棠,那个人,他承担起来了嘛?”
他握着她的手腕。
她夺手。
他不让步。
她眼里有一丝慌乱。
电光石火之间,他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将她的袖子移上去两寸,几乎是在看到她那截皓腕的同时,手松开了,从他的胸腔里,逸出了一声似是叹息,却有更像是嘶吼的声音――那只表……他给她的“生生世世”!她竟然还戴着!还戴着……可是,他曾留意过,以前几次见面,她腕子上都空空的!
李尧棠狠狠的推开了他,迅速的将手缩回来,掩住了手腕,也掩住了腕上的表。
芾甘眼睛已经红了。
就在下一刻,他伸出手臂,牢牢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对不起,棠棠。”
一连数日,李尧棠都住在四合院。白天,她留在父亲的办公室里间。父亲办公,她静静的翻她的书;空闲下来,她会和父亲聊两句。晚上,她仍睡在她原先的房间。多年不曾睡过那张床,竟然躺下去,一觉到天明。她想她是太累了。
大伯来看父亲,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