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今日,如果爸爸真的有什么……我后悔都来不及。”
她直直的看着前方,目光坚定而从容。
当她把父亲的手握在手中,当她看到父亲费力的开口,就只为了在那个父女俩面对面的时刻,叫她的乳名……她终于承认自己内心深处的脆弱。所有的一切,在她意识到,也许在忽然之间,她就与父亲天人永隔的时候,都已经不重要。全不重要了。
她知道自己昨晚没有问出口的问题,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问。她看得到芾甘眼中的担忧,她看得到何遇眼中的探询,她更看得到父亲眼中的犹豫……不,不是为了他们,是为了她自己。为她自己,能好过一些。这是自私吧,是自私。她知道的。这一回,她就自私了。她不问了。放过他们,也放过自己。
芾甘看着李尧棠清冷而倔强的眼神,沉声道:“棠棠,不告诉你,是因为……”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到了门口,李尧棠和芾甘回头,是简历介,进门便问:“棠棠,李总怎么样?休息了没?”
李尧棠站起来,摇头。她看着简历介手里的文件,和门外站着的几个人,心知父亲怕是有一会儿不能休息了。有心阻拦,但见简叔叔脸上的神色,已有几分焦急;再回头,只见父亲已经在对着简叔叔招手,沈培艺打开了顶灯,开门请简历介一行进去。
沈培艺细心的把百叶窗放下来,一出来,见李尧棠脸色凝重,轻声道:“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急事……”她接过芾甘递上来的水,顿了顿,看着李尧棠,“你爸爸说,明天就出院。这阵子太忙,耽误不得这个时间。”
李尧棠眉尖一蹙,“耽误时间?”她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语气里,已经聚集了冷意。沈培艺正在喝水的动作顿了顿,慢条斯理的,将水杯放下,抬眼看着李尧棠,见她冷冷的看着自己,心里就是一沉。
“他想,等四月里的事一过,马上就动手术。”她耐心的解释。
“您同意?”
“你爸爸的脾气……”
“阿姨,爸爸的脾气不是问题,爸爸的健康才是问题。”李尧棠打断了沈培艺的话。
“我知道,可是……”李尧棠的目光,如冷飕飕的凉风,她明白这问话里的不满和责备。
“您早知道,您也该告诉我。这是我爸,我不够关心他,是我的错,可是,您,和爸爸,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这么瞒着我。”千头万绪,一下子涌上心头,李尧棠心情就有些失控,她极力自持,并不管沈培艺脸色有多难看,今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