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边的李尧棠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音,何遇才睁开眼。
一扭头的时候,何遇又看到了那只李尧棠平常戴在手腕上的表。这只表,她戴了很多年了。
想到这些,何遇一点也睡不着了。
何遇揉捏着眉心。
芾甘。
他一直说不出对这个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不讨厌,可也绝说不上喜欢。隐隐约约的,总觉得有哪儿不对盘。
其实芾甘也是从来没有真正属于他们这个圈子的。和他过心的朋友,只有李尧棠和飒飒的大哥,同其他人,至多是客客气气。
可是就这么个人,让李家的小公主李尧棠,恋的痴迷、狂热、义无反顾。让他们所有人都吃惊都感叹,都觉得不可思议。
正是他,让何遇头一次知道,李尧棠已经长大了;也正是他,让何遇知道,李尧棠是懂得爱的――就算她的恋爱,被绝大多数人激烈而且坚决的反对着。
在众口一词的反对声里丝毫都没有动摇的李尧棠,在芾甘无声无息的离开之后,所有的坚强和勇敢,轰然倒塌。
他亲眼目睹了那个过程。让人心疼又心悸。
所以同样是他,让何遇知道,一个男人,可以把一个女人由怎样的热烈,变成怎样的冷漠。
……
第二天起来后,何遇突然决定回家。就直接给父母打了个电话,便自顾的走了。李尧棠觉得不合适,却拿何遇没办法,只好电话里和公公婆婆道着谦。
上车前何遇看了她一眼,不晓得她怎么忽然就笑起来。但是也没问。只是帮她开了车门。
李尧棠坚持自己买票回北京,她知道何遇今天会比较忙。但何遇死活不愿意,也不知道在别扭个什么劲儿。
坐在车上的何遇翻着老韩带来的文件,很安静。
李尧棠却有点儿不自在。一想到回北京的家,不知何时已经变成心慌气短。
她看了何遇一眼。他似乎已经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集中精神,好像身边的她不存在一般。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雪白的衬衫,黄色带斜纹的领带,金色的袖扣,显得精干,没有宿醉之后的颓唐。
真皮座椅良好的包裹性让她舒服的有些过分,她忍不住换了个姿势。过了一会儿,又换一个。
难怪他不坐专机了,这车坐起来也不错。
就是交通有点儿拥挤。
一本厚厚的杂志被丢过来,落在她腿边。她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