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七姑娘。
张嬷嬷忍了这口气,就算是真千金,回了侯府,那还不是得在老夫人手底下讨生活。
接下来几日,倒和阿琅相安无事,只等着回侯府丢下这个大包袱。
阿琅也是乐得清闲,旅途无聊,每到一处就用自制的炭笔将沿岸景色绘在四尺宣上打发时间,慢慢的,竟装成一本小本子了。
这天夜里,阿琅刚完成百船夜航图,就见张嬷嬷推门进来,面无表情地道:“明日中午就能到通州了。”也就是快到上京了。
阿琅颔首,随后目光转向门边。
张嬷嬷嗤笑声,“你是顾家姑娘,规矩不能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是赶她走呢!
照例来了一番长篇大论的训示,说罢,约莫被阿琅打了脸子的气终于消了些,转身甩门,扬长而去。
阿琅看着垂眸敛目,却压根没听张嬷嬷说什么,见她走了,伸了个懒腰,明日就到上京了,今日可得睡好,才能看戏呀。
阿琅躺在船舱中,听耳边的风呼啸而过,江水堆叠时轻轻拍打着船沿的哗啦声,然后,她觉得水声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这么想着时,远方传来了一记仿佛从水中透来的闷响,她猛地睁开眼。
有事发生!
她掀开被子起身,奔到门边,停了下,又折回床边,从枕下摸出一样东西塞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