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的冒着污血。弥离狠命的捂住不断冒血的伤口,随即全身再次爆发出金光,整个冲锋的行尸大军,在这金光的笼罩下,竟然同时一起仰天长啸,嗷呜一声咆哮,地动山摇。
这一声整齐的嚎叫,让整个天瑶城都开始摇摇欲坠起来。城上那些还在苦苦支撑的守军将士,不禁呆立在原地愣神,这些行尸大军原本一直都是发动着默默无闻的死亡冲锋,显得诡异又阴森。可如今这一声地动山摇的嚎叫,应该是更加疯狂的开始。
果然,整个攻城的大军,仿佛在嚎叫中一同激发起来,那些原本墨黑的眼睛纷纷放射出血红的精光,一张张麻木的面庞之上,虬曲出如同粗壮的蚯蚓一样的蓝紫色的血管,麻木的行尸,变成了一个个嗜血的野兽。弥离把她想要屠杀的念头深深地灌输到每一个攻城行尸的血液之中。
城头之上的陆可法,看到城下的一幕,长叹一声,看来自己所有的计划都已经失败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攻城的方阵中的几处小漩涡终于被这兽嚎的冲锋巨浪完全淹没,山猫小队,常胜精骑,全军覆没,如今该轮到他这个天瑶校尉担起这座边城最后的防线了。
陆可法的肩头已经挂彩,先前的伤口也再次崩开,他身上沾染着不少血迹,有敌人的,有兄弟的,也有自己的。
他紧握手中的战刀,站在摇摇欲坠的城墙之上,身旁围着他的,是城防上最后一队不足百人的守城将士,而这个小小的队伍也被四周黑压压的行尸们团团包围起来。
一个眉清目秀的常胜士兵,就站在陆可法的身边,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及弱冠,但他身上,却穿着代表常胜军精锐部队的米黄色战服,想必也是常胜军中的一个后起之秀。
陆可法看着他紧紧的靠在自己的身边,不禁有些心疼,“展飞,是不是有些怕了?”语气中并无责备之意,却是关怀之情。
“陆大人,我怕过,但是现在在你身边,就不怕了。”
陆可法淡然一笑,他欣赏这位名叫展飞的小战士的坦诚,用手指弹了弹绣着代表常胜精锐的臂章,浮尘散去,那枚臂章上的金线在火把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我也怕过,”看着展飞脸上的惊讶之色,陆可法补充道,“我怕我们不能完成守城之责,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做到了。”
陆可法是在得到快马回报,所有的撤离行动已经完毕,撤离的队伍已经离开天瑶十里开外,才终于放下心来,现在要做的,只是尽可能的拖延城破的时间,好给那些撤离的队伍争取更多一些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