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升起又落下,玉蟾交替而行,几个沙漠中垂死的人就这么僵持着大概过了三天。除了风卷流沙,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下来。
突然,恍恍惚惚中,哲别措隐约听到了驼铃的声响,当啷,当啷,而且还不止一个挂铃。声音越来越近,哲别措这才回过神来,这声音应该不是幻觉。
马车上的哲别措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挣扎着起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行影影绰绰的骆驼身影,在黎明微光的映照下,缓缓的向着马车方向移动,越来越清晰。
奇怪,哲别措忍不住用袖子揉了揉自己浑浊的眼睛,难道除了自己,还有人知道帽儿井的秘密?
驼队走到距马车一箭之距的地方停了下来,领头的向导竟然喊了一声,“前面可是哲别措伍长?”
哲别措看不清来人的面孔,但听到这样的称呼,心中宽慰不少,他一向都以驼队头领的身份在各国间跑货,只有最亲近之人才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游骑国南院大王手下的一名伍长。
只是这个老人已经虚脱得没有了喊话的力气,艰难的抬起手臂挥了挥算是应答。
领头的向导跳下自己的骆驼,徒步走到了马车近前。手掌护在胸前深施一礼,“当家的,我可找到您了。”
哲别措拢了拢目光,这才发现来人竟然是跟随自己多年的老管家,哲布。
哲布从小和哲别措一起长大,虽然二人是主仆之身,但彼此如同兄弟一般亲密无间,原本哲布一直跟随哲别措的驼队走镖,但此次任务特殊,临行前哲别措的家人悉数被南院大王扣为人质,哲布挺身而出,愿意护着哲别措的家人一同为质。
但不知为何,哲布此刻却出现在了马车面前。
看到哲布,哲别措这个老家伙终于再也把持不住心中的苦闷,两行浑浊的老泪从风干的脸盘上淌了下来,合着鼻涕一起,流到了灰白的络腮胡子里。
“哲布兄弟,我的家人呢?”
“当家的放心,他们都很好,我这是奉了哲达大王的命令,前来接应你的。”
原来,那群在殊勒城里抛下哲别措只顾自己跑路的镖师中,有一个和哲别措同是塔尔加部落的小子。那小子从殊勒逃走后,东游西荡了一番,也没有去处,最后又跑回了塔尔加部落,却被哲达逮了个正着。
镖师并不知道哲别措的秘密使命,起初想骗哲达说是驼队遇到了悍匪,只有自己生还,但扛不住哲达的严刑拷打,最后把殊勒城内的情况和盘托出。
哲达一心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