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进了破败的城门,没有见到守城的兵勇,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只顾低头匆匆赶路,没有谁会开口说话。
看天色已晚,苏苏拉着马车找了一间看起来干净点的客栈。
客栈的小伙计正有气无力的蹲坐在门槛上,看到苏苏的马车停了下来,懒洋洋的招呼,“客官可是要住店?”
“嗯,给我们一间客房,顺便把马给喂饱。”
马车上的项北听到苏苏的话眉头一皱,其实为了照看自己,两人已经在马车上相伴多日,但是如今要在外人面前两人同住一间客房,感觉有些不妥。
“伙计,多加一间客房。”项北下巴倚着车窗,有气无力的对着伙计招呼。
小伙计刚刚接过缰绳,看了看虽然风尘仆仆,却难掩秀色的苏苏,又瞅了瞅面色蜡黄的项北,表示有些不解。
“别管他。”苏苏眼里没有了七杀,只有一个需要照料的项北。
一路之上,项北渐渐适应了这位昔日的手下反客为主的态度,看到苏苏态度坚决,也就放弃了无谓的抗争。
苏苏无视小伙计的目光,把项北从马车上扶下来,架着他的胳膊就走进了客栈。
房间并不大,不过是一床一几。但对于昼夜兼程,风餐露宿的项北二人来说,充满了暖意。
苏苏把身子僵硬的项北扶到了床上,眼见项北的手指已经无法弯曲,就不顾他的反对坚持喂他吃了些热食,又打来热水,替他擦拭了脸面和手脚,伺候他睡下,然后放下帷帐。
安顿完了项北,苏苏这才想起,自己也已经大半个月没有好好洗漱过了。
弯弓搭箭,她是天下最让人恐惧的战士。可是铠甲之下,她又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妙龄少女,虽然强忍着身上堆积这一路的尘土,却让她备受折磨。
看着面前清洁的热水,苏苏再也不愿忍受,抬手摘下了脑后用来束发的丝带,甩了甩脖颈,黑瀑一般的秀发瞬间披散开来。她听了听帷帐内的动静,芊芊素手悄悄扣开了紧紧锁住脖颈的衣扣,领口挣脱了束缚,白的刺眼的一段脖颈露了出来。
粉罗绢帕沾清露,冰雪少女拭凡尘。
摇曳的油灯烛火,映照着苏苏那仙女一般错落起伏的曲线。试问世间有哪个多情公子可以挡住这无边的香艳之景。只可惜那个床上昏睡的项北,却没有办法感受这一帘之隔的人间春色。
昏迷的项北又进入了那个一直困扰着他的梦境。
孤身一人站在如同圆柱般笔直耸立的山尖。山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