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的慑鬼师尚能及时封住周身血气进出,不被换血,可那些法力不高的慑鬼师是万万不能的。”
眼下迟迟无法找到破除黑罩的方法,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人类必定会被鬼怪屠尽……
远处,仇凌霜在凌霜阵和再次升级的诛血阵的加持下,勉强能拖上血枯鬼一阵,但还是身处下风,殷恒只得闪身而去,再次加入其中,助仇凌霜抗衡血枯鬼。
法场之上,厮杀声、叫嚣声、兵戈相接声、凄惨嚎叫声……
各种声音,声声入耳。
近眼处,猩红映目,血浆飞溅,人杀鬼,鬼吃人,惨状连连。
远眺处,广袤之地浴血,天地染色,寂寥无边山色暮。
一方有侍卫和慑鬼师增援,另一方也有鬼怪不断从四面八方赶来。
夜走鬼的数量也已发展到惊人的地步。
人数越来越多,杀戮越来越重。
人类愈战愈颓,鬼怪越战越勇。
沉淀累积了几千年的仇与怨,皆在此爆发出来。
月篱心中突然下了一个决定。
“让我来吧。”月篱突然对襄玉道。
襄玉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回道:“不准。”
月篱乞求道:“只有我的血才能平息这场杀戮,继续这样下去,只会让双方两败俱伤。”
……
月上高梢,法场上,先前为祭活礼而准备的祭台上,一袭红裳的月篱端立着,她望着下方还未停歇的纷争,嘴角勾起一抹悠然自得的笑意。
这抹笑意让站在下方不远处对其遥遥而望的襄玉,仿佛一瞬之间回到了六百多年前的篱落斋。
他还记得那个夏日里,看着她挽着裤腿,手拎着一木桶的小黄鱼,朝自己连连叫着“公子”的欢快声,她的笑容如身前的篱花般,绽放到极致,悠然又肆意,天真而烂漫。
他也记得冬日里,偎在火炉前,边怀抱着篱花酒,边趁着酒劲朝他不停撒娇的月篱,她的笑容,如火炉里烧得正旺的炭火,俏皮又狡黠,让人无法拒绝。
祭台之上的红色身影凌空一跃,裳带飘飞,下一刻,她已跳入祭池中。
像上次这般躺在祭池中,还是在破解世咒的那场血祭礼上。
祭池里缓缓流淌出一股殷红,与月篱的红裳相融,逐渐融为一体。
不远处的襄玉眼中一片痛楚绝望之色,眼看着月篱的神魂灰飞烟灭,他想要上前阻拦,但他却动弹不得。
他和狸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