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即将开始,襄复便抽身朝下方位子走来,他走的每一步,视线都未从襄玉和襄黔身上移开。
而襄玉和襄黔此时也同样在看着他。
襄复走近两人,突然跪地叩首于襄玉身前,沉声道:“我知您会动怒我自作主张,但为了襄氏一族,我不得不如此,您若要惩罚,便罚吧,逐我或杀我,我皆无怨言!”
襄复说得诚恳,言语里无半分遮掩。
襄玉眼神微晃,根本无心计较他的所作所为,他飞快地回了句“起来吧”,便急促地转身望向前方的血祭台。
他看到主持血祭的长老缓缓从一名侍祭者碰上的托盘里拿起一把匕首,然后朝月篱走去。
月篱神色安然如素,嘴角带着一贯洒脱悠然的笑意,她扭头,缓缓看向下方的襄玉,轻启朱唇,用密语传音道襄玉的耳中。
她说:“赋雪,月篱心悦于你。”
她眉目若画,不管是身为赋雪,还是身为襄玉,他都数次离这画卷极近,他感受她的呼吸,她的脉搏,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温言暖语,她的俏皮灵动。
可这一切,马上就要从他的生命里,他的世界里尽数消失了。
襄玉心里顿觉翻天覆地,一道慌乱与无助的绝望感突然侵袭入他的全身,如一条毒蛇般,瞬间穿肠而过。
急火攻心,襄玉喉头只觉有一股腥甜味,他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跟着俯身,张开嘴,一口鲜血就呕了出来。
刚走到月篱跟前,举着刀子准备割开月篱手腕的长老一愣,望向下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