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您其实是故意的。”
襄玉静静地看着她此种神态,与他记忆深处昔年她的音容笑貌相重叠。
“仇凌霜一直想杀你,若有一日我无法护你周全,你或许可利用之逃过一劫。”襄玉回道。
月篱眼中冷光一闪,半分打趣半分认真道:“若我利用他软肋,将他杀了呢?”
她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狸奴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几步走到襄玉跟前,笑眯眯禀道:“公子,苍衒回来了,殷二公子也将孙贤、苏谦带来!”
襄玉神色复杂地看了月篱一眼,然后才对狸奴道:“让他们进来。”
说完他便抬步朝书案走去,然后在案前坐下,月篱却不跟上,而是又身形绵软地坐在一旁的软塌之上,神态悠然地单手托着下巴。
狸奴有些愕然地看着月篱这个动作,他刚要上前阻止,襄玉却突然出声道:“随她吧。”
月篱体内的始祖厉鬼意识也在苏醒,她的言行举止已无法用月篱或眠篱的去比较衡量了。
还有两个月便是中元节,她即将被送上祭台,于她生命里最后的这两个月而言,她若想任性而为,他便由她放肆。
这是襄玉和月篱在篱花树下一番坦白后,襄玉对月篱做下的决定。
这是他唯一还能为她做的。
狸奴却不知道襄玉如此放纵月篱的真正用意,他在一阵惊愣之下,回道:“……是。”
很快,蹦跶鬼苍衒回来了,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几个野生鬼怪,是被苍衒从鬼田乡带回来的。
苍衒从进门后就注意到窗边的那一抹红,他忍着激动的心绪对襄玉见礼后,立刻来到月篱身前,对其叩拜行礼:“月篱大人!”
跟着苍衒一同前来的几名野生鬼怪也纷纷朝她见礼。
月篱看着双目泛微红,眼中满是诚挚担忧之色的苍衒,心头闪过一阵暖意,她正了正身子,将苍衒虚扶起身,道:“老鬼,多日不见,你可还好?”
“月篱大人若安好,老朽便好,月篱大人若不好,老朽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好。”苍衒苍老的双目中泪意隐现。
月篱姿态依然散漫,不再如当初的眠篱那般,她看着苍衒说出的这番话,虽感动,却也觉得是理所应当:“你蹦跶鬼一族这几千年来,一直对我忠心耿耿,我深感欣慰,六百多年前,你一族虽未能护我周全,但我却并不打算怪罪于你,当日事出突然,并非你等之过,所以你无需替你父亲自责或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