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看到:“公子,虽然您已经在这世间活了六百多年,但在我看来,您与昔日那个少年并无差别。”
月篱说话看似调笑,但细听之下,却带着一丝怀念和哀伤。
“血祭是您一手安排的吗?”她又问他。
“血祭一事,在你及笄前一日,襄族族长襄禅前来与我商议后共同决定的,你当时法力和鬼气都太过强大,族长认为血祭时机已成熟。
襄玉问月篱:“那五大氏族可是因你灭族的?”
月篱一怔,答道:“当然……不是。”她故意停顿这么一下,看向襄玉的眼中同时闪过一道狡黠的光,随即她又道,“那夜,我未见过五大氏族中任何一人。”
襄玉若有所思:“当年我死后,你带着我的尸身,去了哪里?这六百多年,你又在何处沉眠?”
月篱想也没想边答道:“那时我见您死了,我便疯了一般,吞吃无数的氏族子弟,之后,我便将身为赋雪的您的尸体带走,去了雾城,因为那里四季寒冷,终年冰雪不化,正适合存放尸身。”
“我寻了一块稻田安置自己,然后做了一块棺材,我将您放入棺材里,我便躺在棺材旁睡过去了,这一觉谁睡醒,我便成了一无所知的稻田小鬼阿稻。”
“你是在血祭中途逃走的,应是血祭的关系才导致你会进入长久的沉睡中。”襄玉思索一番后,又道,“因为身体长久陷入沉睡,所以你的法力和记忆皆陷入了沉睡,你的体内也才自动生出了一道寐生境,你也才能在一般阵法中穿梭自如,好在这寐生境会随着你记忆的找回自动消失,现如今,你身体里的寐生境应该已经完全消失了。”
两人毫无半分遮掩和保留地问答,不是互诉衷肠,也非互相指责,仅是问出各自心底一直的纠结和疑惑。
没有多年未见、复又相见的激动和感慨,一切都显得出奇的平淡。
“您之前说允许我喜欢您,现在可还作数?”月篱突然扭头盯着襄玉,问他道。
“没必要了。”襄玉有些怅然道。
“没必要……”月篱重复他的话,她蓦地发出一声嗤笑,“是啊,我已经彻底醒了过来,我的感情对你而言便失去了任何价值了。”
襄玉眉头微蹙。
“两段记忆,我却都未能逃开您,也罢……”月篱一声沉叹,突然她朝着襄玉跪拜叩身于地,朗声道,“请公子立刻解除与我昔年定下的鬼侍之契,从今以后,月篱愿意成为您的祭品,以己身献祭破除襄族世咒,还昔日屠杀襄族子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