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无声。
一条离近太仆寺的小道上,有一盏白光在夜下缓缓移动,正朝太仆寺行去,转了几个弯后,来人终于在太仆寺正门前停下。
他头顶着一个硕大的帽子,看不清面容,伸手在紧闭的门上有规律地轻叩了三下,很快,里面便有人应门,将他带了进去。
大门迅速再次紧闭,仿佛从来没人来访过一般。
太仆寺内大半的烛灯皆已熄灭,只在一路必行之处每间隔数步燃着一柱清烛,引路的人似是提前知道他今夜要来,一切都排布得恰到好处。
两人走到一间厅外,前面的人停下,转过身,抬手对身后人道:“殷大人,请。”
褪去头上帽子的殷侯露出面容,平素总是闪烁着胆小懦弱的双眼此刻炯炯有神,俨然已撤去了伪装。
殷侯推开眼前虚掩的大门,提步进入,他的身影一进屋,门便完全关合上。
厅内灯影绰绰,另一人迎面朝他走来。
“下官参见仁大人。”殷侯朝仁籁之揖手道。
仁籁之伸手将殷侯虚扶起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本官如何也没想到,前来的会是殷大人。”
殷侯淡淡一笑:“都是帮公子做事,何人前来又有何差别。”
仁籁之点点头,不由叹道:“襄族有公子此一神人,皇族难矣!”
两人不再多废话,仁籁之当即绕到桌前,将一卷轴递到殷侯手中,他眉眼在灯光下显出几分深沉:“这就是阜衡之私挪太仆寺上百马匹的所有证据。”
殷侯伸手接过,刚要道谢,却见仁籁之又将另一卷轴递到他手上:“这一个,算是本官赠予公子的一件小礼,以表本官的诚挚之心。”
殷侯了然,点点头:“如此,就多谢仁大人了,下官定将大人您的心意完整地传达给公子。”
半个时辰后,玉扰院内收到了一个绣有睡莲图样的卷轴。
襄玉展开卷轴,快速览看,待看到最后时,他目光微顿,神情严肃了几分。
“公子,可是有不妥之处?”一旁的狸奴正在添香,注意到襄玉表情不对,便开口问他。
襄玉关合上卷轴,置于一旁,身子朝后懒懒一靠,道:“我倒小看了这个阜义,本以为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自私之徒,却不想竟还有几分人情味。”
他说着指了指那卷轴,又道:“那位仁大人,将阜义私自补贴太仆寺银两为阜衡之做补的证据额外附送给了我。”
狸奴微愕:“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