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文阙面上一喜,摸着黑,快步朝他早已走得轻车熟路的左侧方向行去。
走近几步,他果然看到有两个人影正朝着这边而来,言文阙脚下步子不由加快,想要上前求助。
其中一人此时再次出声,言文阙在听到后,脚下步子蓦地一顿,前行的动作瞬间停住。
他听得清清楚楚,轻佻散漫的语调,除了惹人厌的珞元之,再无他人。
冤家路窄,怎么又撞上他!
朝言文阙走来的珞元之和栾鸳,此时也看到了僵立在原地不动的言文阙。
“言大公子?”似是防止将对方认错,珞元之特意唤了一声。
言文阙不想应,却不得不应,一番心理挣扎之下,最后只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轻哼。
珞元之和栾鸳走近。
珞元之将言文阙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夜里看得不甚清楚,但额头的汗珠和周身透出让人无法忽视的浮躁之气,让珞元之一眼便看穿言文阙这是又迷路了。
言文阙也瞟了一眼珞元之,顺带扫了扫他身旁一身红裳、在月色下透出几分妩媚的栾鸳。
连来稽壑山参加学子会,竟都带着一个男倌在身边,真是饥渴难耐,不知礼义廉耻!
言文阙正在腹诽,对面的珞元之却是眉毛一挑,因为言文阙的眼神正将他内心的不屑完完整整地传达给了珞元之。
珞元之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也懒得纠正他一直以来对自己不知是何原因天然便存在的固有偏见。
他看向身旁的栾鸳,对他道:“那我先走了,你也莫待得太晚了,明日还得早起。”
栾鸳朝珞元之俯了俯身,笑着道:“小人知道了,多谢珞二公子引路。”
珞元之朝他点点头,临走前看了一眼一旁故作目不旁视的言文阙。
珞元之欲言又止。
最后决定还是改日另找个时间,跟言文阙谈盛无郁那日送他一方白帕之事。
珞元之心思一定,便转身离去。
言文阙有些愕然,珞元之这次见自己,竟没有像先前那般轻佻,与他起口舌之争,反倒是一声不吭地就这么走了。
“言大公子,您可是也来此赏夜景的,若不嫌弃,可否跟小人呆上一阵?”身侧的栾鸳主动跟言文阙搭话。
他语调清冷妩媚,却是个男儿身,听得言文阙眉头不禁一皱。
言文阙刚要发作,想说自己不是那珞元之,怎可跟一男倌在夜里独处,成何体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