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的马车缓缓停下来,卡在转角位置,对面的马车靠近到一侧,也跟着停下。
窗帏帘被掀开,露出盛无郁的那张面容枯槁的脸。
“大殿下,事情进展怎么样了?”
大皇子透过半开的车窗帏帘,望向挨着自己马车离不远的盛无郁:“盛大人,这次襄府一行怕是要辜负你的期待了。”
盛无郁并无意外:“是那祭品看不上?”
大皇子:“非也,是我那个三弟。”
盛无郁一愣,等大皇子继续说下去。
“那祭品看上他了。”大皇子道。
盛无郁眉心微拧:“他何时跟那祭品生出了瓜葛?”
大皇子摇头:“我也不知,好了,此事已了,我能为你做的都做了,之后便没我什么事了,就此别过。”
大皇子说完便要放下窗帏帘。
“且慢!”盛无郁叫住他,沉着道,“三殿下近日,较比从前,似是不太一样了,大殿下可曾注意?”
大皇子无所谓道:“他就算真有心,恐怕也是一场空吧,毕竟她母妃出身寒门,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
盛无郁笑了笑,不置可否:“不论如何,微臣劝大殿下还是留意下三殿下为好。”
大皇子点了点头:“多谢盛大人提醒,我知道了。”
两辆马车车身在狭窄的转角处徐徐错开,朝着相反的方向行去。
襄府玉扰院内,蝉声四起。
西侧卧房外间,眠篱正坐在一矮几前,握着毛笔在白鹿纸上抄写“妄”字,她笔锋秀气而飘逸,一看就功底不浅。
眠篱写下又一个“妄”字后,停下笔来,看着白鹿纸上的秀娟小字,她不禁感慨道:“倘若我不曾知晓自己就是月篱,我定还真以为自己天赋异禀,不但法术进阶神速,就连写字都能不费吹灰力地笔道瞬成。”
一旁已经盯着眠篱看了好一阵的弥炎,脸上依然带着刚才乍然听闻此消息时的不可置信。
听到眠篱的这句感慨,他犹自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道:“我也没想到你竟是月篱。”
眠篱看向弥炎,突然想到之前在幻阵中时,他一副不认识月篱的样子,当即放下毛笔,问他:“你之前真的不认识月篱?”
“不是你告诉我月篱的事情么,我怎会知晓?”
眠篱面上一肃:“可你在我还未失忆前,就已经被我召唤出来了,我从意识里看到过,六百多年前,我被血祭时,也是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