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眼前。
阜衡之心头一凉,朝他身后看去,果然看到那道让他最为畏惧的白玉色的身影。
阜衡之心尖开始剧烈打颤,他眼中怯意顿生,强迫着自己的视线继续朝上看。
下一刻,他和襄玉居高临下看过来的冰冷视线遥遥对上。
襄玉一双深色墨潭之中,正在酝酿着如千年寒冰般的强烈冷意,如烟似雾之物呈风卷云涌之势,仿佛随时会化成两条巨龙,自深潭中一跃而过,瞬间吞噬掉眼前的阜衡之。
“玉……玉公子!”阜衡之喉咙艰难地挤出三个字,带着深深的胆怯和颤意。
狸奴将握住的阜衡之的那只手放开,退至一旁。
襄玉神色冷然地看着一地破碎的酒,然后看向眠篱周身的缚鬼索,还有阜衡之依然揪住眠篱头发的手。
他眉头一蹙,清冷出声道:“还不松开你的脏手,难道要我帮你砍掉不成?”
襄玉素来说话彬彬有礼,一向是各大氏族看齐的标杆人物,就算是极度愤怒之时,也都维持着尊贵而体面的氏族气度和仪态,何时像现在这般口吐恶语。
在场众人皆已神色变幻。
襄玉如此异状,定是气极怒极了,素来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的阜二公子阜大人,看来今日要遭殃了。
眼见情势严峻,跟阜衡之一伙的几名贵子交换眼色,其中一名偷偷溜走去搬救兵,另几个则寒蝉若噤,随行的下人和侍卫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皆垂缩着头。
却说阜衡之,在襄玉那一句出人意料的威胁话语说出后,吓得立刻便松开了眠篱的头发。
他隐隐感觉到自己这次闯了大祸,但到底还是平素被娇惯太甚,不知天高地厚,心头还抱着侥幸心理,想着襄玉就算再愤怒,难不成还敢杀了自己不成,自己身后可是有盛族、阜族、皇族这好几座大靠山。
这么一想,阜衡之又没那么怕了,脸上的惧意淡了些,又带上一丝吊儿郎当的纨绔气。
他起身,走到襄玉跟前,朝襄玉行完躬身礼,然后问道:“您怎么来了?”脸上带着恭敬的笑意,尽管有些勉强。
“是谁打碎了我的酒?”襄玉开口问道。
阜衡之身子一僵。
“谁用的缚鬼索?”襄玉发出第二问。
枣红色贵子和他身侧的那名隐名者面色俱变。
襄玉缓缓转身,看向站立成一团的众人,眼中寒光隐现:“不说,你们可就都没命了。”
语气轻柔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