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汪就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向鱼景阳道:“老爷,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手脚又被人打断了,我要赶回家去一趟。”
鱼景阳将已经拿起的白子按回棋盒中,道:“快去吧。”
汪管家答应一声连忙出门。
鱼景阳的面色更差,将白子多次拿起,又重新放下。
这会儿,柳如是说道:“先生是想悔一步棋?”
“是滴呀,”别看鱼景阳脸色一本正经,从棋盘上将自己大龙定住的白子提起时,可一点都不脸红,这一子提起后,原本岌岌可危的局势顿时一片大好。
杵在厨房柱子边的鱼青青正要跑过去大骂不要脸,被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鱼夫人按住肩头,最后只能吐了吐舌头,做了个羞羞的鬼脸。
若论儒家仪表,对弈的俩人柳如是比悔棋的鱼景阳更像一个儒生,神色自若,举棋落子依旧稳健,又下了十几手,鱼景阳的棋势再次显颓势,此刻柳如是道:“先生莫非有什么心事?”
鱼景阳一笑,对这位好看的后生,他没有隐瞒,道:“眼下这种事,如是公子当怎么解?”
柳如是再次按下一子,鱼景阳不好的形式更加不好了,他说道:“这句话不知道谁说的,当断不断,反被其乱,断而不断,必有后患。”
鱼景阳提子犹疑,道:“春申君。”
这次他等的格外的长,几乎有三五分钟,最后还是柳如是再次道了声:‘舍得,’他才将棋子按下。
这会儿原本岌岌可危的棋势又拉回同一局面了。
此刻,到不像是柳如是在向鱼景阳求学解惑,而是它鱼景阳将自己的烦恼告诉一位知己,他说了一个故事,道:“前些日子,我遇见过一个庄子,这个庄子的人原本性格淳朴,但常年被上游的村落欺负,时常被阻隔流水,每到春耕灌溉时分,常发生流血事件,我凭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想法,就替他们找了别的出路,谁成想这些原本本分的村民到是借着我的势力,反向欺负上游的人了,至于那渔,实在不可以为好渔。”
柳如是在自己身前位置上按下一子,为紧要之时的后手,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先生何不让他们为你以渔呢?”
鱼景阳忽的抬头,神色骤然清明。
他是聪明人,自然能懂柳如是‘你以渔’是什么意思,既然那些村民不能好好的为自己谋生,那他鱼景阳可以开创产业,让那些没有生活着落的人来为他服务,从而得到生活报酬,这何尝不是一种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