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
尚书府内,雨水突如其来,雕花的窗木润着雨水,风声吹过,嘎嘎作响,衬得凄凉。
琉璃静静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人儿,那人儿好似美丽易碎的陶瓷般,双目紧闭,柳月的黛眉也是紧蹙着,就好似深陷梦魇,无法从噩梦中醒来,口中呢喃着叫人听不清的话。
“不要——!”一声呢喃转换为的惊呼吓到了琉璃,连忙出声安抚:“姐姐。”
王玉裳猛然从梦魇中醒来。
琉璃听闻王玉裳回府后,便一匹白绫悬挂了房梁。幸在守夜的婢子及时发现,救了下来,险险捡回一条性命。
“馥儿……”王玉裳紧张地四处看看,发现不是梦魇中的骇人场景,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下来。可刚一放松,悲伤的情绪便涌上心头,泪如泉涌地扑到塌上:“为何,为何还活着!!”
“姐姐糊涂!”琉璃握紧了她的手:“怎可寻了短见?这不是叫旁人猜测吗?”
“怎么办,怎么办!”王玉裳丝毫听不进她的话,口中不停地重复着,当目光停留在绣盒里的一把银剪上时,霎时如疯了般冲上去。
琉璃见势不妙,立即唤道:“子护!”
子护闻声,如风而入,一把夺过王玉裳手中的银剪。这般的动劲儿,自然也引得门外的王尚书和夫人等人冲进来。当瞧见地上掩面痛哭的王玉裳,及子护手中的银剪时,有些懵了。
而这个子护,便是平陵王所赐的死奴了。子护这个名字,还是她新为他取的。她知道,死奴没有名字,主人叫他是什么,他就叫什么名字。她也总不能喂喂喂的喊他,索性就取了个子护的名字,也符合他。
尚书夫人情绪失控地扑跪在地上,紧紧抱住王玉裳,痛哭不已:“裳儿啊,你到底为了何事,这般想不开呐!你若寻了短见,你,你叫为娘的怎么活啊!”
“……”王玉裳抬眸看着母亲,伤心欲绝,却无法说出缘由。
王尚书瞧向颓废在地的王玉裳,女儿了无生趣的模样,让他心疼不已。
“苏大小姐,老夫不知裳儿到底在贵府遇到了什么,今夜本想请你来好言相劝。但此刻,你务必要给老夫一个交代!”王尚书温怒道。
王尚书能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因为苏仲严不在,所以才这般呵斥。苏馥儿作为一个晚辈,自然得受着。
琉璃看一眼瘫软在地上的王玉裳,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还请尚书大人给馥儿一点时间,容馥儿再与姐姐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