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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陈岩青发自肺腑的感激,建元帝内心里更是毫无触动。他淡淡道:“陈爱卿退下吧。”
“是,陛下!”陈岩青一脸激动之色,他目中泛泪,还没有从刚刚的“一波三折”里面回过神来。陈岩青努力正了正神色,极为恭谨地退出了大殿。
魏昭余光里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内殿,不由抬手捏了捏眉心间的折痕。自己这样做,只怕又要把眠眠得罪的狠了。也不知道她何时才会想明白,何为君!何为恩!
……
从皇宫离开后,福庆公主是一路哭回公主府的。
楚砚听到宫女来报时,福庆公主已经回了正房。
楚砚心急如焚,是一路飞跑回正院的,刚一进内室,福庆公主便一脸是泪地扑了上来:“表哥。……”酥甜悦耳的嗓音透出一丝微微的沙哑,似是含了无尽的委屈。
妻子一向刚强,如今哭成这样,楚砚又是心疼、又是担忧。
楚砚长臂一伸,将福庆公主搂进怀里,像是往日里诱哄一双儿女那样,温柔地拍抚着福庆公主的后背,温声道:“怎么哭成这样,小心皴了脸。”
“表哥!我好恨……”枕边人的软语安慰,不仅没有让福庆公主收了眼泪,反倒哭得更凶了。
“琬儿,究竟出了什么事?”楚砚嗓音压得更柔,尽管他心里清楚,普天之下,能让妻子这样委屈的,只有一人。
“父皇、父皇让我谨言慎行,不要做多余的事……”福庆公主鼻子都哭红了,她抽抽噎噎地道:“父皇还说我不懂规矩,置皇家的颜面于不顾,让我静思己过……”
福庆公主不是听不得重话。而是在这个十分敏感的时机,父皇的处罚一旦下来,只怕京城里立刻间便会传的沸沸扬扬,由她转移视线,太子禁足一事,似乎便没有多严重了。
更何况……福庆公主还代掌着宫中的权柄。
福庆公主一个出嫁女,即使是建元帝的长女,掌宫一事,依然是名不正、言不顺。
福庆公主之所以能够将宫权牢牢把控在手中,靠的不仅仅是自身的心计和手腕,更多是靠帝王对自己的宠爱。
福庆公主心知:一旦自己被父皇申斥,那些捧高踩低之辈,只怕立刻就要另觅高枝了。
即使父皇没有收回自己的宫权,她也会由此失去宫中的人心。
到那时,她和被东宫的掌事太监和掌事宫女彻底架空了的陈蓉又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