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对待自己这个舅舅就更只是面子情。否则,自己也不会在怀州一呆就是十几年了!
若是嫡兄真的被陛下收回了爵位,陈岩青不敢想象,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
他更不敢去想的,是嫡兄究竟犯了什么大错,才会让陛下连太子的面子都不顾!
陈岩青的内心已经被恐惧的潮水淹没了。他搭在额头下的手指抖得不成样子。
陈岩青的目光只敢平视着建元帝玄色的下摆,衣袍上金线刺绣的五爪金龙凛凛生威,让他再一次清醒的意识到,什么叫做天威难测。
自己……该怎么办?
即使是在嫡母手底下讨生活的那几年,陈岩青内心也没有这么惶恐过。
陛下有此一问,若是自己主动请缨,这辈子就只能在巴蜀之地呆到死了。可他若是推辞,岂不是证明他方才说的都是假话。
“陛下,微臣、微臣……”
陈岩青声音微颤,身上汗出如浆,他嘴唇哆嗦着,下一句“愿为陛下分忧”像是有千斤重,就这么堵在了嗓子眼。
当年陈岩青高中传胪,何等风光!他心中存着无数抱负,只等着在官场上面大展拳脚。
可是任命下来,金榜上的前五名,除了陈岩青被外放到怀州做了一个七品县令外,其余之人全部留在了京中。
状元进入了中枢,成为随侍陛下身旁的起居舍人;探花被指为驸马,尚了太子的胞妹金城公主;就连排在陈岩青后面的同科,都和榜眼一起,被陛下任命为侍御史。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
如今,和他同年的探花,因为尚了废太子的胞妹金城公主,被牵连到谋反案里,满门抄斩,坟头的草都有三尺高了。至于状元和榜眼,一个官拜太守,主政一方;另一个成为正二品的户部尚书。
而自己,蹉跎十年,却一事无成!
陈岩青心底有着浓浓的不甘。更何况,他膝下还有一个完美地继承了自己读书天赋的嫡子,在乡试中一举拿下了解元。
就算陈岩青自己肯认命,却不忍心自己唯一的嫡子被埋没。
“陛下……微臣、微臣有罪!”陈岩青想到自己的儿子,没有忍住,一时间涕泪纵横。
建元帝并没有将陈岩青的失仪放在心上。他比较感兴趣的是陈岩青的眼泪。
眼泪可能代表着软弱,也可能只是在做戏,但一个人内心的恐惧是骗不了人的。
陈岩青有软肋,软肋代表着弱点。
建元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