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威严、淡漠的嗓音从魏津的头顶上传来,令人辨不出喜怒。
天家面前,先是君臣,再是父子。
魏津心神一凛,立刻露出一副恭谨的表情,向建元帝请罪道:“父皇,儿臣多日没有给父皇请安,心中有愧,今日是特地来跟父皇请罪的。”
魏津温润的嗓音带着几分自责,他的态度更是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却唯独少了一个儿子对父亲应有的孺慕之情。
魏昭今日在早朝上半点没有给这个儿子留面子。
魏昭既然不是个慈父,自然也不会需要太子的孺慕之情。
对于太子所表露的这一番孝心,魏昭一双深邃的墨眸充满了审视,他牢牢锁住了太子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在看到太子眼中那丝几不可见的忐忑时,魏昭心中一阵失望:这个儿子,哪怕他倾注了再多的心血,依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储君。
甚至……还不如他那个愚蠢的生母。
魏昭眸底浮上一丝淡淡的倦色。他意味不明地轻嗤了一声,缓声说道:“太子倒是有孝心。”
头顶上方传来皇帝不辨喜怒的话语,魏津心下一紧,他张口解释:“儿臣……”
魏昭一声嗤笑,打断了太子的话语。
他英俊的面容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寒霜,疾言厉色地道:“朕还没有老到需要儿子整日围在身边服侍的地步。”
建元帝这话,听在魏津耳中,宛如晴天霹雳一般。难道……难道父皇怀疑……怀疑自己有不臣之心?!
魏津心弦一颤,想到自己父皇的手段,就连头发梢都透出了一股浓浓的恐惧。
他连忙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跟建元帝请罪:“父皇,儿臣惶恐!”
魏昭挑了挑眉梢,浓黑、凛冽的眉宇浮上了一丝不耐之色:“太子因为何事求见朕,照实说就是。”
魏昭语气顿了顿,声如寒冰地道:“你身为太子,国之储二,不要去跟那些臣子学,在朕面前玩一些弯弯绕绕的手段,有失储君的风度。”
建元帝这句话不可谓不重。
魏津心头泛起一阵苦涩,自从和谢晏和退婚之后,他在建元帝这里动辄得咎。
在自己的父皇眼中,从来就没有过自己这个儿子。
若是自己心存不满,就是怨望。
魏津喉间发苦,他哑声道:“父皇,儿臣三年前做下错事……”
魏津的话刚刚脱口,霎时便感觉到从他的头顶上方传来一道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