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眉宇间带着几分不悦,呵斥道:“你这狗才,如今也学着外边的人来糊弄朕了!”
“陛下息怒。”冯会连忙磕头请罪。
魏昭没有叫停,深邃的墨眸散发着威严、睥睨的冷光。
冯会直到将自己的额头都磕青了,这才微微抬眼,暗暗觑了一眼上首建元帝的神色,欲言又止地试探道:“奴才以为……陛下何不将谢侯爷的长子和次子也一并封赏了,以示陛下的皇恩浩荡。”
魏昭威严的面庞渐渐冷了下来,他眉峰凌厉,怒斥道:“放肆,你一个阉人,竟敢妄议朝政!”
皇帝威严的嗓音犹如天边滚落的惊雷,令闻者无不两股战战!
冯会跟随建元帝多年,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不由深悔刚刚自己的多嘴。
他头颅紧紧贴在殿内的金砖上,一迭声请罪:“老奴僭越,请陛下降罪。”
“起来吧。下不为例。”
内官不得干政,魏昭刚刚这一脚,只是对冯会的警告。
他的手指在大拇指上的羊脂白玉龙纹扳指上缓缓摩挲,心中斟酌了一番,冷声吩咐道:“着尚书台拟旨,封谢晗二子为开国县男。”
“是,陛下。”冯会暗暗松了口气,但想到那件要命之事,暂时松懈下来的心神立刻又提了起来。
冯会一脸恭谨之色,极小心地说道:“陛下,还有一事,昨日申时,太子造访靖平侯府……”
冯会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建元帝飞起一脚,踹在肩头上。
建元帝常年习武,鞍马娴熟,至今仍能将一张五石的玄铁大弓拉成满月。
这一脚,建元帝盛怒之下,含了五成的力道。
冯会只觉肩膀一痛,半边身子瞬间没有了知觉。他身体一歪,伏倒在地砖上。
若不是早年间随着建元帝征战天下,只怕这会儿他立刻就会昏死过去。
“混账,朕说过,事关雍和县主之事,都是第一等的大事,你这狗才,为何今日才报!”
魏昭冷沉的嗓音听不出喜怒。
但冯会跟在建元帝身边久矣,对皇帝的性情甚是了解,他知道,陛下此刻这是怒到了极致。
肩膀上的伤处一抽一抽的疼痛,冯会咬牙冷住了,回答得尤其谨慎,几乎算得上字斟句酌。
“回禀陛下,红鸢被县主罚了,人关在柴房里。半夜……半夜,才递出来消息。”
魏昭闻言,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羊脂白玉龙纹扳指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