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随时同时战死,同时被送到地府,却分给了不同的判官。诸葛尚的审决还要在他这个父亲的前头。
等着他的也不仅仅是诸葛尚,还有张遵和赵广。几个人身上都是破破烂烂的甲胄,此刻在死后凑到一起,都颇有些感触。张遵是张飞的孙子,赵广是赵云的儿子。他们的身上,有着相同的特征,他们的父辈祖辈,都是为了国家出生入死的人物。
而今这个国家破灭了,破灭在曹魏的手上,更是破灭在他们这些人的手里。
有很多错误,未必是因一个人而产生,但是这个人运气不好,赶上了错误爆发的时候。那么多半就要把错误揽在自己的身上,把所有的过错都归于己身。越是孝顺的孩子就越会这么做,越是祖上有过荣耀的家族就越会有这样的传统。
这大抵是一种家族兴起的根基,是一个家族的骨气。责任感这个东西,总是压在一个人的头顶上,叫人深感压力。
见那些多年未见的父辈祖辈,并不是一件很轻易的事。四个新死下来的鬼围在一起,不言不语,也不动,只是面面相觑。鬼卒们也懒得去催促,反正送完了他们还要回来接着干活,还不如陪着他们一起磨蹭一会,权当是给自己偷个懒。
良久,赵统开口说道:“该见的总是要见的,上一代留下来的基业毁在了咱们手里,那就任凭长辈责罚便是。是打是骂,都认了,谁叫咱们没能保住国家。”
诸葛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看的到赵统已经哭红的眼眶。
“绵竹一战,我是总帅,见了父祖,你们不要说话,一切由我承担。”
“思远,不可如此。国朝破灭,过错岂能全推给你一人!”
“我意已决,不必再劝。这位小哥,劳烦送我等前去。”
鬼卒吐了吐嚼在嘴里的草根,道:“走吧,去北庭要两三天的功夫,得先去备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