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险,这一次绝对是死下来之后最凶险的一次。”
司马懿站在城头上,语气平淡的说着。
远方的太阳即将消失在地平线,天上的云朵也随风渐渐飘远。黑夜即将降临,这大概是一种充满伤感的必然。如果要在这世界上,寻找唯一不会改变的事物,应该就是永恒交替的日与月。白昼的到来是一种必然,黑夜的降临就绝不会是偶然。
每一日都像是太极图上的轮换,一天一天,一年一年。
司马师站在父亲的身边,远望着将要落下的太阳,说道:“是否可以同曹操、孙策两方联手?如今汉室一支独大,或许有结盟的可能。”
司马懿摇摇头,道:“不可能的,曹操看我的笑话还来不及。咱们家夺了魏国的朝权,而今又灭蜀汉,下一次便是收拾东吴。曹操和孙策,很有可能会站在汉室那头。”
“可北庭如今的状况,联手抗刘更为有利。”
“傻孩子,人与鬼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有时候火气上来,谁还顾得上思考呢!”
“那…那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司马师的话没能得到回答,司马懿已慢慢走下城头。人间的变化来得太快,原本两军还在剑阁对峙,不想邓艾偷渡阴平,一战功成。就连诸葛亮的儿子诸葛瞻和孙子诸葛尚都阵亡在战场上,刘禅虽然未死,但国家已经破灭。这仇结的有多大?大概纠缠个几百年都未必说得清楚。
判官府最近又在连轴转,两国交战,死下来的人像是天上下的雨,一眼看不到头,也数不清有多少雨滴。而且绵绵不绝,总会维持一段日子。
商鞅已经顾不得监管手底下的判官了,他的公房外面,也排着很长的队伍,都是等待审决的生魂。火盆里的灰尘随风浮起,飘到他的眼前,变化成被烧之前的样子。
“嗯,赵封,魏国士兵,长安杜城人氏,战死于剑阁。生平不曾有什么恶事,今经判官府审决,阎君殿核准,发往怀州安置,待阴寿尽时投胎。赵封,你可有异议?”
“小人没有异议。”
“好,去吧,出了门,自有鬼卒带你前去,若是有不懂的,便看我给你的那张纸,如果还是不懂,就去问当地的官员。”
名叫赵封的新鬼怀揣着判官府出品的地府生活指南,带着略有些忐忑的心情踏出了公房,跟着等在门口的鬼卒去了。
商鞅将他的审决文书收到一旁,又拿起下一卷来,对门外喊道:“下一个!”
一个中年男鬼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