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宴会都显得很正常,喝酒、吃肉、歌舞。刘邦有些醉了,像他和项羽这样的结拜兄弟太过少见,还能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真心不容易。
生前的遗憾,死后能补上一些,其实也不错。
扶苏也醉了,趴在桌子上着让人听不懂的梦话。项羽醉的豪放,抱着虞姬死活不撒手。
范增不好意思的笑道:“让汉王见笑了,公子和项王喝的醉了,不能为汉王送行了。”
刘邦在陈平的搀扶下,一步一晃的从席上走下来,脸色通红,话语含糊道:“范亚父客…客气,有劳…劳公子与项王款…待,来日不妨到我那…那去,我请…请客。”
陈平一边扶着走不好路的刘邦,一边对范增道:“范亚父留下照顾公子和项王吧,我等便告辞了,日后有暇,不妨去汉营转转。虽是敌对,却也未必不能是朋友。”
范增点点头,不置可否。
陈平扶着刘邦,樊哙跟在后面。刚刚踏出大帐,走了几十步,陈平突然顿住了脚步,神色大变,道:“不好!”
樊哙匆忙拔剑护在刘邦一侧,四下环顾。大营之中,已无一人。
陈平忙道:“速速退回大帐,咱们都猜错了,真正要对陛下下手的不是项王,而是吕后。”
话刚完,四面八方涌来了无数士卒,把他们团团围在中间。
吕雉带着韩信从人群中走出,冷冷的看着刘邦。
陈平拱手苦笑,道:“吕后何苦如此?扶苏公子有灭国大仇,项王有争霸之恨。公子与项王尚且可以放下,吕后难道便不能么?”
吕雉摇了摇头,道:“扶苏和项羽,与刘邦本就是仇敌,所谓仇恨,不过是立场不同,阵营相对。我与他们不同,我与刘邦,本是夫妻,我父亲兄弟散尽家财,资助刘邦起家,刘邦却欲废我母子名位,刘恒又诛尽我吕氏全族。这仇怨,换做是你,你放的下么?”
陈平叹道:“看来今日是无法善了了。”
吕雉点点头。有时候最深的仇恨并不是彼此立场相对、不死不休,而是与自己人反目,被人背叛的滋味永远是最难受的一种。
双方都不再话,短暂的沉默之后,吕雉对樊哙道:“当年刘邦要杀你,是我放了你。你又是我妹夫,今日我不和你为难,你走吧。”
樊哙握剑的右手紧了紧,又用左手撤下一块衣布,用牙齿和左手绑在握剑的手上。
高声笑道:“大丈夫岂可不忠!”
吕雉皱了皱眉,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