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斯离开后,一个‘迟暮’的青年人从荀况身后的屏风后走了出来。
“怎么?现在连自己的师弟都不想见了?”荀况对那人调侃道。
“老师的调侃可立不住脚,我这是不想见师弟吗?只不过是不想让他难堪而已。”年龄已经过了三十岁的韩非苦笑道。
“难堪?”荀况故作不解道。
“是啊,难堪,师弟他做了错事,老师你可以指出来,这对于他来说,算不上丢脸,但若是让我这个做师兄的看到,肯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韩非解释道。
“难道你现在也能考虑到别人的感受了。”荀况欣慰地笑道。
韩非的毒舌,在曾经可是深得荀况的真传,这些在有的人看来是不通人情世故,但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不在乎而已。
但现在,曾经的任性已经在韩非的身上消失了,这让荀况不由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当年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年轻之时的肆意妄为,中年之时的恪守本分,直到老年之时方有的返璞归真的从心所欲而不逾矩。
“人总是要成长的,我现在都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老师又何必还用老眼光看我。”韩非道。
“才三十多岁而已。”荀况不以为意道。
“你可想好了?”荀况说着脸上的笑意一收,露出了只有在朝堂上才会出现的郑重之色。
“想好了,廷尉之职,我可以辞去。”韩非道。
在不久之前,荀况找到韩非,让这位廷尉辞去身上的官位,安心的从事另外一份工作。
“你未来不会为自己现在的选择感到后悔。”荀况道。
“老师,我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辞去官位,专心进行秦法与秦律的编纂,但心中还有这一个疑惑。”韩非思索道。
“什么疑惑?”荀况问道。
“整理编纂秦法与秦律,老师为何不亲自负责,为何要让我来?我虽然自信,但还没有自信到认为自己可以超越老师您的地步。”韩非道。
“因为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荀况道。
“难道还有比编纂秦法与秦律更重要的事情吗?”韩非好奇道。
“自然是有的。”荀况道,“在现在的秦国,法与律虽然地位依旧,但炎帝六部可是有着后来居上的趋势,除了炎帝六部之外,为何不能够有其它可以媲美法与法的事情?”荀况反问道。
“老师,你这是在偷换概念,我承认,炎帝六部如今在秦国内部的地位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