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车子轻装逃走,要快追!哪怕是他们躲进了某个镇上,他也要带人追进去!就这样他们星夜兼程一路追了下去。当他们赶到事发地点,看到四散的同伴的尸首时,众人恐惧,更多的是愤怒!群情激愤!仿佛他们才是被劫的,是遭了暗算的受害者。令董贵稍感安慰的是,他们找到了有伤但还没死的手下,那人告诉他,都被抓走了,包括他的儿子。“菩萨保佑!董和没有死!"
趁着暗夜他们顺着去州城的路紧追过去。当天光大亮后,他们一行百余人停了下来,站在最前面的是董贵,他目光呆滞,盯着脚下的烂泥。这是一段滑坡的泥地,一侧是山壁一侧是悬崖,绕不过去。董贵抓起一砣湿泥,走到崖边默默地看着,这算是新土,显示滑坡发生不久。路上全是稀泥,除了乱七八糟的脚印还有一道道车辙痕迹,一股恼恨爬上了心头。“脚印大都是反的。是从对面方向过来的!”这车痕也不是新鲜的,至少超出了两日,看脚印的方向,要么是别的什么商队留下的,要么就是镖局来时留下的,这不是去资州的方向,而是出来的!去往资州的脚印太少,仔细找来只有七个,其中一个应该是小孩儿的鞋印。他们不是从此路回去的!他们在哪儿?他们会去哪儿⋯!
周道和冯一看着山匪越追越近,“这样是跑不掉的,早晚被追上。只能把车扔掉。”“那俘虏呢?”冯一问道。周道没吭声,放了俘虏,他们的人会更多。“再往前面走,那儿是一截上坡,路也窄。”冯一道。周道看着他道“你是说在那儿打?”冯一点点头。周道神色凝重,“走吧!”
山匪的队伍停了下来,这是一段长坡,镖局的人在坡的上方持枪以待,他们排成几排,路被堵了个严严实实。双方相距差不多三十丈的样子,就这么僵持着。董贵胡子花白,他只是看着显老,虽说儿子已成年,可他自己还不到四十,正值壮年,但此刻他也喘着粗气,说实话他真的感到很累。自己带着人紧赶慢赶追了三天,一共只睡了四五个时辰,好几次歇脚吃点儿干粮的时候,都差点儿昏睡过去。若不是领着这么些弟兄,若不是心忧着儿子,有一股气顶着,他真是不想动了。尤其是这最后上坡的一段儿,饶是他走惯了山路的人,此时也觉得腿软。
“寨主,董和在他们手上,我看这地势不宜强攻。这么一阵子急脚下来,弟兄们都乏了,吊着他们便是,先歇着。等他们从这儿往下撤,找机会再下手。”说话的叫范准,山寨里的军师。董贵点头。
“娘的个乖乖,他们倒是精,没往上攻。此地路窄,一边是石壁一边为山沟,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