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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日上三竿,他才起来。
院儿里,一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正晒太阳。
袁晨铭瞅了一眼就认出来了,齐老太太。
孙有福的师娘,蔡水根的姨妈,黄金标的干娘,鼎香楼的老主人。
他走过去问候:“老太太,早上好,吃早饭了吗?”
“吃午饭,这还不到时间呢!”老太太抬头看他。
“不是,我说你吃早饭了吗?”
“你是说你要吃午饭?都说了,这会儿不到时间,还没饭吃。”
“不是吃午饭,我是问你吃早饭了没有。”袁晨铭问了第三遍,连他自己都嫌自己啰嗦了。
“你这人怎么就想着吃午饭,是早上赖床,没有吃早饭吧!”
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说的是驴头不对马嘴。
在厨房收拾锅灶的杨宝禄,听到院里的声音走了出来,“客人,你就别跟老太太较真儿了,老太太耳朵不好,有时候又糊涂。你干嘛问那么多遍。”
袁晨鸣能说,他实在是被老太太认真的模样气糊涂了,所以才较这个真。
他应该知道的,齐老太太年龄大了,耳朵聋,常糊涂。
动辄就是:想当年,八国联军打到大沽口……
今天还没给他来这个,已经算是好运气了。
微微摇了摇头,袁晨铭问杨宝禄:“有粥吗,给我来一碗。”
“有小米粥,有点儿凉了,你稍等一会。”杨宝禄转身又回厨房忙活去了。
袁晨铭记得杨宝禄爱喝点儿酒,酒量又不怎么好,一喝醉就爱吹牛自己是八路。
可他完全不知道,他身边就有一位八路。也是蛮可爱的。
鼎香楼的堂厅里,早饭时间过了,午饭时间还没到,没什么客人。
袁晨铭打了个哈欠,随便找了一个朝门的桌子坐下,等候他的早饭。
“昨夜睡的还好?”掌柜的问道。
“想到后半夜,估计黑眼圈都出来了。”袁晨铭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这种状态犹如熬夜通宵,还强打着精神出来活动,难受的一批。
掌柜的琢磨了一下,想事睡不着,跟他们店没关系,那是客人自己的事。
他又问:“客人准备住几天啊?”
“这我也不知道,事儿没办完,也没准备租个房子,住几天真没准。”
“哦!”孙有福琢磨了一下,这不是想赖账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