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蔡京,投效王浩,对冯固而言不仅面临着巨大的政治风险,而且还要承受巨大的精神压力,无论如何,蔡京都是冯固名义上的恩师。然而就以胶州当下的局势而言,自己要想不被淘汰出局,唯有投桃报李,加入王浩的政治集团。返回家中之后,冯固原以为能够暂时清静些,然而在走入家门的那一刻,却突然发现院中堆放着整整三千贯铜钱。冯夫人见丈夫回来,急忙迎上前去,随后驱走了下人,小声说道:“大概一个时辰前,突然来了两名官差,放下这些钱财之后,什么也没说就要离开。我不知缘由,连忙追问,其中一名官差说道,‘夫人见到主簿大人,一问便知!’我刚刚清点了一下,足有三千贯!”冯固感觉自己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扶着茶几缓缓坐到了椅子上,有气无力说道:“这是县令大人赏给为夫的车马费!”冯夫人不解,挨着丈夫坐下,说道:“县令大人明知相公乃蔡相门生,为何还要赠送如此丰厚的钱财?”冯固悠悠一叹,说道:“从今日之后,为夫不再为蔡相效力,只做县令大人的刀笔吏!”冯夫人完全明白了,心中虽然更加惊讶,却依旧顺着丈夫说道:“无论相公站在那一边,妾身都相信相公是对的!”冯固握着发妻的手,说道:“东京的朝堂党同伐异,胶州的县衙一家之言,为夫没有能力更没有实力替蔡相制衡王浩!”
事到如今,冯夫人评论其蔡京也就没了那么多顾虑,说道:“相公胸怀大志,渴望建功立业,可这些年在蔡相门下,相公可曾称心如意过?”冯固没有说话,只是“哎!”的一声呐喊。冯夫人继续说道:“妾身在胶州伺候相公也有一年了,这里的发展变化也是看在眼里,相公难道就没有羡慕过王公子身边那些人,虽然只有一个师爷或者商号主事的身份,可他们一个个意气风发,硬生生将这穷山恶水之地建设为幸福安康之邦!”冯固动摇了,却依旧不能解开心结,呵斥道:“妇人之见!这里再如何日新月异,也只是一县之地,而且还是末等小县!”冯夫人也有了些怒气,说道:“我是目光短浅,难道洛学名士延平先生也是鼠目寸光吗?”冯固大吃一惊,问道:“延平师兄已经到了胶州?”
冯夫人冷笑,说道:“延平先生不仅到了胶州,还想在胶州定居讲学呢?”冯固更加不解,豁然起身,双手扶着夫人的肩膀,说道:“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跟为夫开玩笑?”冯夫人耸了耸肩膀,想要挣脱了丈夫的双手,然而冯固却抓的更紧了。冯夫人无奈,说道:“你先放开我,我怀里有一封延平先生给你的书信!”冯固急切之中,直接将手放入夫人的怀中,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