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要忘了还有高太尉和蔡太师!”王浩不自觉笑出声来,说道:“当你的奏章送到吏部那一刻,我便不会杀你了,到时就是你朱恒诽谤上官,图谋不轨,恐怕流放琼州是少不了的吧!”冯固不停地给朱恒使眼色,希望他能够暂避王浩锋芒。
朱恒心中气急,脖子憋得通红,满头虚汗顺着脊背浸透衣襟。冯固趁机说道:“县令大人的忠告,我和朱县尉一定铭记于心!”说完,拉起朱恒便朝大门走去。
王浩看着冯固的背影,说道:“人过七十古来稀,东京的大人们又还能依靠几年?”冯固的脚步稍稍一顿,用余光看向身旁的朱恒,继续朝外走去。
走出大厅,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朱恒的面色稍稍缓解,质问冯固道:“王浩如此羞辱我们,你为何不敢据理力争?”冯固自嘲一笑,说道:“在蔡太师和高太尉的眼中,你和我是随时能够舍弃的狗;在王浩的眼中,你和我是百害而无一利的老鼠。如果你和我至今还认不清自己的处境,那么终有一天你和我会死无葬身之地!”朱恒的眼神中流露出畏惧与难以置信,说道:“大人们不会置你我于不顾的!”冯固说道:“大人们力保你我的前提是你我还有留用的价值!”朱恒无力辩解,说道:“冯贤弟以为你我该如何谋划?”冯固说道:“如果高太尉和蔡太师没有明确指令,那么你我就安安分分做王浩手下的两只老鼠!”朱恒迫不及待问道:“如果两位大人有了指令,又该如何?”冯固说道:“定要谋定而后动!”当天夜里,冯固将白日的事情原封不动告诉了自己的妻子。
冯夫人听完,问道:“朱恒鲁莽,不足与谋,相公为何要频频提点他?”冯固说道:“王浩对待我和朱恒的策略十分简单,就是拉拢一个,教训一个。因为朱恒鲁莽,所以我成为被拉拢的那个人。如果有一天朱恒倒了,朝廷再派来一个八面玲珑的县尉,恐怕那个时候,该被打压的人就是我了吧!”冯夫人恍然大悟,说道:“相公是想让朱恒永远做那面人肉盾牌?”冯固点头,说道:“娘子一语中的!”冯夫人继续说道:“相公寒窗苦读十数年,难道就要在胶州的内部倾轧中耗光所有年华吗?”冯固一声叹息,摸着冯夫人微微隆起的小腹说道:“如今你有了身孕,我也是要做爹的人了,那些铤而走险的事情已经做不得了。”说到此处,连忙关紧门窗,继续说道:“王浩虽然对我防范颇深,可他是着眼天下的人,很多事情并不会刻意打压我。眼下胶州学院已经开学,王浩极为重视,还让他的父亲担任院长。单凭这一点,便足以证明王浩振兴崂山县教育事业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