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沉思后答道:“能!”贺利没有完全相信,问道:“公子可不要消遣在下!”王浩拿起茶杯饮了一口茶,缓缓说道:“消遣你对我可没有好处!你的不幸在于双亲早亡,他们再也不能亲眼目睹你的成功。当年他们对你的期盼,似乎成了遗命,再也不能更改。但人活数十年,哪一天又停止过改变。你面对着日新月异的现实,却被一成不变的遗命所禁锢,解不开这个心结,看不透父母之爱,你就只能深陷自我煎熬中不能自拔!”贺利为之所动,说道:“公子双亲可还健在?”王浩答道:“家母在我幼年时离世,家父健在!”贺利说道:“令尊与公子相处可还融洽?”王浩答道:“很是融洽。家父是个秀才,一生未能中举。科举一途,家父挣扎半生,最后依然一事无成,不得已开设私塾,做了稚童的启蒙老师。故而家父对我能考取功名并没有存有任何希望,只是叫我读书认字。学会千字文之后,便再也没有逼我读过书。不再对科举恋恋不舍,却偏偏机缘巧合得到了皇上赏识,得了从六品的官身。你说人生岂不怪哉?”一番交谈,贺利对王浩已有敬佩之心,说道:“公子不爱科举,却又大才。大才之人,注定是栋梁之才!”王浩重复道:“大才之人,注定是栋梁之才?你信吗?苏门学士个个大才,多少人被贬黜?高俅有何才华,身居太尉?大宋官员数十万,几人不行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之事?今日的科举,只是官场钻营之捷径,不是治国平天下之大道!”贺利连忙说道:“公子慎言!”王浩感到自己失态,看向左右,喊道:“大家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花石纲被运到东京,整整花了十七天的时间。当这座体积庞大、造型奇异的巨石闯过东京的街道送入皇家园林时,整座东京城几乎是万人空巷。先前李员外将七万五千两白银招摇过市直入二里堡,王舍人的名号在东京城已是无人不知。今日一百名力士运万斤巨石入东京更是声势浩大。
花石纲入汴河三里,便再无水道可行。此地距离皇家园林尚有二里。王浩领贺利实地勘察之后说道:“二里路程,却要经过四座石桥。在巨石下放滚木,滑动而行过不了石桥。以你之见,如何是好?”贺利说道:“二里路程算不得太远,一万多斤算不得太重。咱们已有力士四十余人,再于东京城招募数十人,凑齐一百二十人。然后将七根硬木自花石纲底部穿过,每根硬木间隔一人肩宽。一百二十人均分为二组,一前一后各六十人。六十人呈六列十行排布。每人分五尺粗布,固定在身体两侧的硬木之上。粗布跨在肩上,作为受力之所。当过石桥时,前后力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