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捂了捂嘴巴,暗恼自己失言,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除了这个,她还真没别的招了。又想着叶晓青被人嘲笑,不就是退了钟家那门亲么?要是他能订上一门比钟家更好的亲事,这些人岂不是不光不能笑话他,反觉得他眼光高明吗?
可巴城里,他们叶家能高攀得起,又有适龄女儿可以出嫁、那女孩儿的美貌还能入叶晓青眼的,可真没有了。
她灵机一动:“要不,咱们跟钟家二房提亲?我记得,钟家二小姐的美貌并不要她堂姐之下。那炒茶方子,钟大小姐既能知道,他家二小姐想必也一样知道。听说钟家二房跟大房闹得很厉害,想来能跟咱们订亲,钟家二房会很乐意的。”
“那炒茶方子只有钟大小姐一人知晓,便是连她的同胞弟弟也不知道。”叶晓青气极败坏地道。
钟德清想抢夺炒茶方子,逼迫钟灵玉的事,被杨幕纯通过她继母的口,在这一两日的时间内又传遍了巴城,大家都知道了那炒茶方子是钟灵玉研制出来的——这也是钟灵玉跟大西大师说好的。如果知道这炒茶方子是大西大师研制的,松萝庵就再也不是清修之地。大西大师年纪大了,想过些清静日子,告诉钟灵玉这炒茶方法的时候,特意跟她说了,不要把他说出去;实在要说,就说是她自己想出来。所以没奈何,钟灵玉只得做了个欺世盗名之人。
“……”
叶夫人是真没招了,咬了咬牙:“要不,咱们再去苏家求亲,求娶钟大小姐?”
叶晓青举着一个炉钧弦纹瓶正准备往下摔,听得这话他的手一顿,随即缓缓地放了下来。
“她……能同意吗?”这话他说得底气不足。
“怎么可能不同意?当初咱们要退亲,她死乞白赖地不愿意退,求了咱们许久,你不记得了?可见她对你情根深种。要是知道咱们再来求娶,她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儿呢,哪能不同意?就是提再多要求,估计她也肯。”叶夫人很自信地道。
“那您赶紧派人去求亲吧,别被别人捷足先蹬了。”
“不会,她心里有你,哪看得上别人?”叶夫人见儿子高兴了,忙唤人去叫媒人。
钟府里,钟德清也同样在摔东西。
陈氏这些天被钟德清收拾得再没了往日的跋扈,不敢大声叫骂,只在一旁抹着眼泪抱怨:“嘴长在别人身上,说两句就说两句呗。等过几日这事淡了,谁来管咱们怎么过日子?到时候再收拾钟灵玉那小“贱”人、把炒茶方子夺过来就行了,你在家发什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