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头,夹了一块牛肉,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一会儿我还要看东西,就不喝酒了。你准备些吃食到许将军屋里去。”裴满行礼表示明白了,转身下去了。
“你在想怎么安置那数十个老兵?”郭仪嘴里嚼着东西,说话模糊得很。
“是。”许安自然是知道荣军所这东西的,下意识地问道:“修个荣军所不行吗?”
郭仪摇摇头,道:“不行,这里是前线,残兵老兵何止数十,一个荣军所解决不了问题。大同城养不起荣军所。”
“那还能怎么办?”许安有些失落,他到了北境,真正自己做事了,太多事和他所想的不一样了。
“你知道我在京中有一个慈幼局吧。”
“知道,从前在秦王府,好多人说你是傻子。”
郭仪并不排斥傻子这么一个说法,道:“一个荣军所解决不了问题,但是我们还是必须做,钱粮的问题我们得自己想办法。先问御虎子要吧。”
许安不开口,郭仪的办法已经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今天去军营了吗?”
“没呢,去见了刘普。”
郭仪对于从天而降的两万兵马当这没怎么在意,今天还没有去见过。
“把术虎木的后事料理完,再去不迟。我怕他后悔。”郭仪着实没什么开玩笑的天赋,他这个玩笑,反倒冷了场,许安没有接着他的话头说下去。
“我先下去了,明日我们一起将棺椁送回他家?”许安起身,本来要走,又想起来过来的目的。
“他家太破,就在总兵府做吧。”
许安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下去了。
郭仪又把那税收的文书拿起来,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
不久他吃完了,吩咐了一声,有人来替他收拾餐具,裴满进来,问道:“老爷要泡个澡吗,怪冷的。”
“你去准备吧,我想走两步。”
裴满眼见左右无人,上前将一张纸条递给郭仪,口中却是朗声道:“这就去准备。”
郭仪将纸条揣进怀中,迈出了饭厅的门,往前厅去了。这总兵府的前厅比起刘普家的更加宽阔,只是因为缺乏打理,加之没有木炭来烧地龙,多少显得冷清。术虎木的棺椁就停在这里,府上的下人简单地打了个灵堂。
郭仪先是上了三炷香,两对蜡烛还燃着,应当是不久前还有人来换过。郭仪背靠着那厚重的黑色关阔,缓缓滑落在地上,歪着头,看向屋顶。半晌,他从怀中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