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静诗讥笑一声,不去搭理谭父,如今还喊她作甚,昨日不是还不顾自己哀求,让成哥去死么。
“你给我站住!”谭父怒了,对着谭静诗呵斥一声。
这个女儿平日做生意用什么手段他管不着,甚至还支持,哪怕这次被戚瑶化解阴谋,败得一败涂地,他也不在乎。可她偏偏这副一蹶不振,心灰意冷的样子碍了他的眼。
他们谭家的女儿为一个低贱的侍卫寻死觅活,还真是奇了怪了,他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德行他清楚。往日这是太娇惯她了,平白养出了这么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父亲有事?人都死了你还想干什么,是不是要我一起死啊!”谭静诗转过身来,语气先是平稳再到激烈,不管不顾的朝着谭父喊道,眼中隐隐有疯狂之色。
呵呵,在她看来,这次侍卫的死戚瑶是凶手,谭父是帮凶,她绝不会善罢甘休,她一定会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你,你……”谭父被谭静诗的眼神给骇到了,这个时候的谭静诗,就像一匹狼一样,随时可以扑上来咬下他一块血肉。
谭静诗一见谭父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更是朝着他一步一步逼近,把他逼得不断后退,嘴里嘲讽的笑着,“我?呵呵,我这么多年给你经营铺子,那些子腌臜事可没少帮你做,出了事你倒好,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你自己高枕无忧是不是!”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落在谭静诗脸上,谭父落下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谭静诗到底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姐,哪能挨得住这么一巴掌,一下子就被扇倒在地,手死死的捂住脸,透过指缝可以清晰可见脸上的红肿。
“静诗,为父,为父不是故意的。”谭父被气的急了,忍不住冲动打了谭静诗一巴掌,打完之后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就想把谭静诗给扶起来。
其实谭静诗有一句话是说的不错的,这么多年谭静诗做生意的腌臜手段多半是承袭了他的,他这些年也确实存了想靠着女儿做事,自己高枕无忧的想法。
谭静诗一把拂开谭父的手,继续出言讽刺,“怎么,说道你痛处了?恼羞成怒了,你现在还要打死我不成!”
她算是想明白了,这个世界只有自己对自己好才行,她父亲根本靠不住,若是今日出事的是她,她父亲指不定也会冷眼旁观呢。
“你个逆女,好呀,我苦心培养你这么多年,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来,你要死我成全你呀!自己去外面死,别给我死在这里添堵。”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谭父。
他本以为谭静诗就是有些伤心,闹闹脾气也就过去了,可没想到这个逆女居然对他有那么不满。哼,也不想想,没了他,她和其他卑贱的乡下丫头有什么区别。
“这就不劳父亲费心了,我怎么也会死在你后头。”谭静诗这会儿哪还管什么尊卑,她全身都是刺,见了谁都想攀咬一口,她自己不好过,也绝不会让别人好过。
谭父是真没想到自己女儿居然会咒自己死,当下气的全身颤抖,将刚才起身的谭静诗一脚踢倒在地。
“好啊,好啊,你居然咒我死,我再怎么死,也是死在你那个侍卫情哥哥的前面。不要脸的东西,我现在就让你好好看看你的情哥哥!”谭父气得跺脚,对着谭静诗就大骂了起来。
“来人,把尸体给我抬过来。”
对着下人一吩咐,立刻就有人将一具尸体抬了过来,抬到离谭静诗比较近的地方放下,空气中立马散发出淡淡的恶臭味道,应该是从那具尸体上发出的。
谭静诗从尸体一抬过来,心里就有了太太好的预感,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块白布,却没有任何胆子把它掀开。
虽然谭静诗不敢看,但是有人替她说出真相,这时候谭父蹲下身子,在谭静诗耳边响起恶毒的声音,“怎么,你心心念念的情哥哥在你面前,你不想看看吗?”
谭静诗一听,连忙看向谭父,眼睛猩红,若是细看,还能看出深情上的哀求之色。
谭父可顾不得这么多,今日他被气的狠了,现下只想好好敲打敲打谭静诗,让她好好瞧瞧,这个家,究竟是谁做主。
本来他把这个侍卫的尸体弄出来,无非是看谭静诗这两日过的太过辛苦,想把尸体交给谭静诗安葬,但现在他想做些别的什么就怪不得他了。
“不想看吗?送送他最后一成吧,要不然到了乱葬岗,连个坟都没有,那他去了地狱岂不是要孤单死。”谭父正说着,毫不留情的把白布掀了开来。
谭静诗可能注意力都被那具尸体给吸引了,没顾得上细细听谭父的话,看到尸体也不敢上前去,就这么骇在原地。
就算白布没揭开之前她有再多的期望,现在也都化为灰烬了,那具尸体果真是她的成哥呀!
尸体上的伤疤不是谭静诗最心疼的,那白布下,顾家侍卫的头和身子赫然是两部分,头和身子被砍断的地方已经不流血了,但是上面干涸的血渍加上碎肉,更是让人害怕。
死者双目紧绷,眼睛睁得浑圆,这是死不瞑目啊!
“这,这……”谭静诗吓得急忙后退,也不敢再上前。
谭父一看见谭静诗的动作,就开始冷笑,他就说,他的种他知道是个什么德行,说到底有多少情爱呢,不过是吃不下这个亏又想做出神情的样子骗骗自己让自己好受些罢了,她女儿这性子可是随了他的。
本来他也想跟女儿玩玩这种温情游戏,可她居然这么不识趣,和他当仇人,哼。
“怎么,不急着找你的情哥哥了,既然不要了,那就休怪我无情。”谭父不无讽刺,脸上的狠厉与谭静诗算计戚瑶时居然如出一辙。
“来人,给我把他丢到乱葬岗。”
谭静诗本来还吓得不行,一听谭父这么说,连忙喊道,“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