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忠原本正准备来捉阮青枝,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这句话,吓得他立刻就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什么臭水?!”
小厮看见他,像见了救星似的大哭:“老爷,那些新开的酒坛子里都是臭水啊!好几桌客人都给熏吐了!二老爷他们查看过酒坛子,封泥都好好的,根本不可能被人搞鬼!”
“没搞鬼,难道还能是见鬼了不成?”阮文忠气得原地跳脚,“查!给我好好查!”
小厮连滚带爬跑了出去,阮文忠仍站在原地怔怔。
今日大宴,酒水都是缙禧楼现送来的,怎么会出这种事!到底是谁……是谁要这样恶心阮家!
老夫人想得还要更多一点。
从昨日的灵堂失火,到今日的白虹贯日;从寿礼中爬出双头白蛇,再到密封的美酒变臭水……
一件怪事可以说是偶然,两件怪事也还可以说是巧合。但如今已经是四件怪事了。
寿宴再继续下去,焉知不会再出第五件、第六件?
老夫人仰头看着天边那道刺目的白虹,心跳重如擂鼓,震得整个胸膛都疼。
春晖院满堂的宾客再无一人坐得住,扶老携幼拉拉扯扯离了席,下意识地都顺着老夫人的目光看向了天边。
丫鬟小厮们从外面带了美酒佳肴进来,婆子们却自发地上前拦住,不肯放进门了。
万一,万一酒菜里再跑出什么不寻常的东西来,今日这场寿宴可怎么了局?
还嫌那条蛇带来的惊吓不够厉害吗?
几个念头转过,春晖院里的气氛更加紧张,几个胆小的女孩子已经忍不住抽噎起来,闹着要回家。
人心惶惶,虽然不至于推搡踩踏吵闹,气氛却仿佛已经兵荒马乱。
正在这时,院外远远地传来了一声清唱:“阿弥陀佛——”
“哈!”阮青枝忍不住笑了一声,“真正的妖怪来了!”
随着她这一声笑,那些胆小的女孩子们哭得更厉害了:怎么那条蛇还不算妖怪、变成臭水的酒也不算妖怪,这个即将走进来的和尚才是吗?
阮碧筠皱了皱眉,低声道:“姐姐,可不能这样说话。佛门也算得上是仙家,有灵验的。”
“那倒也是,”阮青枝看着天边的白虹冷笑道,“仙家嘛,就爱偷偷摸摸做些坑蒙拐骗的龌龊事!”
老夫人回头瞪了一眼,那僧人已走了进来。
黄色僧袍大红袈裟亮闪闪的毗卢帽,面如朗月长眉下垂一开口声若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