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虫,就像一只没有壳的蜗牛,在我掌心蠕丶动,身体冰凉,凉到刺骨……
我额头的汗水滴落,落入缸中。
哒!
那是水落在器壁的声音。
我如释重负。
“叔叔……你怎么才回来啊……吓……吓……”姚倩雯声音带着哭腔,嘴巴里断断续续,结巴到无法辨认她究竟在说什么。
“我迟到了吗?”我看着左元。
“刚刚好,哈哈……”左元笑得就像刚刚开过一个玩笑。
可笑到一半,突然低头,盯着我的手掌,一脸做作的吃惊:“猎人,你手不疼么?”
确实很疼,冰冷刺骨。
可当我低头一看,却让我心惊。那条没壳的蜗牛,此刻已经有半截身体钻进我的皮肉,整个手掌大片血红,迅速生出水泡,接着开始如融化般的化为血水,逐渐露出森森白骨。我一把将肉虫拔出,扔到地上:“还行……”
话虽如此。
但真实的剧痛我无法淡定的忍受,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多,虽然没有镜子,但我想此刻我的脸上恐怕已经没了血色。
那黑虫顺着左元的裤腿,一路爬到他的身上,最后钻进他的嘴里。
“你这血,味道不错。”
我的手垂下,“什么时候出发?如果今夜不走,那我想休息。”
可左元还是在盯着我的手,“你知道我这虫,会让人怎样?”
“我见过之前那口缸中的人。”我回应。
“切了吧,那是唯一的办法。”左元对我邪异一笑,而后拔出一把刀柄暗色的古老短刀,“还是我帮你?”
我感受着溶解带来的剧痛,听着我的血肉一滴滴落在地面。
僵硬的脖子,摇头时传来“咔咔”的声响,“我自己可以处理。把她放了,告诉我,今晚我睡哪。”
“呵呵……”左元收起刀来,随手指了院子中的一间房:“那祝你好运,可别死了。”
说完,命手下放出姚倩雯,而后离开这院子。
我终于难以忍受,单膝跪到地上。
“叔叔,你,你怎么样?”姚倩雯扶着缸,身体也未从恐惧中完全恢复。
“你说呢?”回应这一句话,我只觉得自己的汗已流到几乎脱水。
“那我扶你……”她抹掉脸颊残留的泪痕,准备向我伸手。
“别!你……帮我把她,背到房间里,我会自己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