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化装成秦翩翩的那个东西第一个耐不住,游到李绿蚁身边,用布满鳞片的脸部蹭了蹭李绿蚁的脖子,双目之间无限温柔,这是对食物的温柔,如同日本人吃饭前说的“我要开动了”,这不是在对同伴的呼告,而是对食物的广播,意思是:我要吃你了,请你做好被吃的准备。
那玩意短暂的缱绻之后,却忽然间脸部狰狞,恶狠狠的伸出全部獠牙,冲着李绿蚁的脖子一口啃下。李绿蚁只觉得凉飕飕一片,心里的恐惧在这一刻夸张到了顶点,终于忍不住肺部一直憋着的气,“哇”一声叫出来,却脸上好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砸中一般,慌乱的手忙脚乱,一睁眼,窝瓜正莫名其妙的咬着油条,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周围环境一片洁白,是昨晚开的宾馆。
“怎么了?”李绿蚁将刚刚扔到脸上的枕头拿开,金元宝纳闷的“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大半夜不好好睡觉,‘哇哇’乱叫个没完,害的本大帅天不亮就起床买早饭了,回来本以为可以补个回笼觉的,没想到你还在乱叫,我说现在春天早就过了,你这求偶发情的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李绿蚁无奈的摸了摸脖子,拿过金元宝放在床头的两个豆沙包咬了一口,果然是自己喜欢的黑豆沙。
金元宝得意洋洋的“我知道你要谢我,但是免了吧,等找到人后,你不是说要请我去吃大餐么,我可一刻都没忘!”
“知道了知道了。”
李绿蚁打开水龙头,两人洗漱一番开始沿着人民路走去。
春溜夏走,卖馒头的踩着自行车,后搭个扁担,下坡滑人人民路。
人民路是一条由东入西的路,因为东边有出口,西边远远地,看不到到头。
李绿蚁与窝瓜本来准备速战速决,找到人就问出当年的事情,却被眼前这条充满了邮都风味的古街吸引了。李绿蚁揉着下巴:嗯,跟扬州的关东街倒有的一拼,还更有烟火气。
现在还有沽酒的所在?目之所及,四个肚大腰圆的酒坛子,先拦住你进门来的一半去路,教你只能侧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探进去,酒坛子上,一个似楷非楷似草非草的“酒”字胡咧咧地画在上面,这已经相当明显是买酒的所在了,然而沽酒处还是酒旗子风中猎猎,憨的叫你说不出话来。
此外作坊传出去董糖的香味,窝瓜鼻子如同探针,循着味闻过去,果然是董糖正裹着薄糖衣要装盒,还有毗毗作响的油炸麻花刚撒上白芝麻……从卖锡壶的店掠过,耳畔却是那卖锡壶的,正用铁勺子叮当敲在锡壶身上,诱你想起家中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