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耐性这么好,演技也是一流的。要不是先前听小喜子提过一嘴,还真看不出是个敢当面勾引陛下的大胆家伙呢!”
于是玉雪更警惕了,连每日打理殿内盆景的活计都自己包揽了过来,严防死守着不让止薇进殿。
止薇其实无所谓得很,她巴不得每天在乾德宫混日子,一直混到后年出宫的时候。期间皇帝要是需要她和奚月姑姑做个证,她就露个面,完事再求皇帝给她个免死金牌就好了。是否能获得皇帝看重、升为一等宫女,这些对她来说远没有小命重要。
但,她心里也有件事放不下。
上回第一次给皇帝奉茶,她就凑巧见着了哥哥名字出现在那封奏折上,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一堆人名,再加上春闱已过、殿试在即,止薇几乎有八成的把握猜测,那封折子肯定是今年会试录取的进士名单!
“宋止戈,不可能这么巧,还有同名同姓的,一定是哥哥!哥哥自小就天资过人,如今年纪虽不大,但有娘亲从小细心教导,又有先生谆谆教诲,考中进士对他来说应当不是什么大难事。没错,应该是这样的……”
每每一想到这种可能,止薇就忍不住热泪盈眶。
想当年,她把自己“卖”进宫时,家里穷得简直让人心酸。她才刚记事父亲就病逝了,母亲出身不好,因为违逆家族娶了母亲为正妻,父亲被逐出族里,身后事自然也无人操办,他们三个孤儿寡母更无人伸手帮忙。母亲靠着微薄的积蓄把他们兄妹二人养大,还勉力供哥哥去念书,就是为了让哥哥将来金榜有名、光耀门楣,让早死的爹爹能含笑九泉,更让那个无情冷血的宋氏一族悔之莫及。
如今,总算是成了!
止薇站在一丛含笑花前,眼角却渗出点点晶莹。
哪怕是最后只中了个三甲同进士,哥哥也能寻个外任官职坐着,即便今后难入六部、内阁,可做个地方大员也不错。起码止薇是这么觉得的,做一方父母官还更容易做出些实绩来,总好过许多根本不知柴米几厘贵的京官纸上谈兵。
她又忍不住想,幸好当初把自己给“卖”了十两银子,否则,以当时哥哥生病都没钱请大夫的光景,她实在无法想象,没了那十两银子的支撑,哥哥后面要如何继续求学、考科举。
“也不知道娘亲怎样了……哥哥能这么早考取功名,肯定少不了娘亲的支持。不管怎么说,他们应该过得还可以吧?也不知家里是否多了一位嫂嫂,为人品性如何……”
止薇对着含笑花小声絮叨了几句,又开始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