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我家里很多人都是当兵的,我爷爷参加过抗美援越战争,在空军防空营,是位高炮兵班长。有击落敌机的个人二等战功,有越南政府的嘉奖状,也有战伤。
我爷爷的左耳几乎和失聪没区别,除非靠近他耳朵大吼才能听见,右耳听力也下降了很多。原因是一枚航空炸弹在不远处爆炸冲击波伤了耳膜。我爷爷在部队服役了17年,退役后部队给安排了工作,当时是在一家国有企业工厂当生产副主任。
后来,因为PTSD,和人起了冲突,打伤了人。然后直接跑了,回到农村老家后又从我太爷爷那,也就是他父亲还有三个兄弟那里借钱给人寄回去赔偿。
所以后来算是私下和解,没有对铺公堂。但他直接离开的行为,导致他的档案上被记上了“不服从组织分配”这样一条记录。
在那个年代,这样的记录,和逃兵又有什么区别呢?他的战功,战伤补助直接被停发,我记得一直到10年后,才重新发放每个月几百元的战伤补助。然后部队派人接他们这些老兵回部队看看,给他们还活着的老战友一起拍照片。
我爷爷的战后表现就和陈铭一样,开始是极具攻击性的,但打伤了人,跑离组织分配的工作单位导致他的身份从战斗英雄变成逃兵以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老实,木讷。
我长到今天,二十年,从来没有见到我爷爷发过火。或许是因为那件事,让他不再敢发火了。这也是我比较关注战后心理描写的原因,因为当年这样的事情,简直太多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战士们不是杀戮的机器,他们只是有着信仰的军人。但是当信仰消失的时候,他们还能剩下什么。
陈铭的PTSD出现我设计在白头鹰军队中的伊拉科战场。就是因为,参与那样一场战争,陈铭不知道为了什么,没有信仰在支撑他。所以才会很快出现这个问题,没有彻底根治的情况下,王巍的牺牲成了一根导火索。将他多年的事故画面,战场上漫无目的杀人的画面等等一起砸在眼前,就出现了我前面所说的情况。
作为萌新第一次写作,那么主角的设计某些程度上也是贴近我个人的。毕竟这样写起来不容易写飞。所以,陈铭在有些地方的表现,我是以我的个人经历,性格等等为原型代入进去的。
我第一次去部队是在13年的1月1日元旦当天。我没有军籍,只是一个被送去整顿训练的后门货罢了。
那年我13岁,没有常服,没有军衔。个人物品全部收缴,我只有一床垫子,被子,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