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宏愿,全都笑了起来,各自翻身而起,呼啦啦地便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取笑开了。
“去,去,去。”小兵被取笑得面红耳赤,不高兴地骂道:“杀突厥狗有甚难的,来几个小爷我就砍几个,走着瞧好了!”
“狗屁,老子就是突厥人,有种你来杀杀看!”
“小猴子,扯毬毛的,老子没得罪你小子罢,干啥瞎扯淡。”
“突厥人是狗,你个龟兹佬不就是龟孙子么。”
……
数名躺在边上装睡的突厥族士兵听这名小兵骂得不地道,顿时全都跳了起来,纷纷出言斥责,而数名来自原龟兹国的士兵也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一时间营房里吵成了一团,气氛陡然间火爆了起来,王伙长气得火冒三丈,又生恐惊动了巡哨白挨军法,只能压低了声音低吼了一声:“都他娘的给老子住嘴。”只可惜一起子士兵们都在气头上,虽被王伙长一声低吼镇住了一小会儿,可没多久,又相互骂上了,令王伙长恨不得抽刀子剁了这帮子不听话的小兵们,正愤怒间,营房的大门突地被人推了开来,一名身材高大的军官领着三名手持火把的士兵从外头走了进来,借着火把的光亮可以看出打头的那名军官正是佰刀队副队正葛夏。”王伙长,尔等为何还不歇息,想挨军棍么?”葛夏来了好一阵子了,先前在门口便听见了营房里的说话声,本不想多管,可后头听闹得实在不像样了,这才不得不推门而入。
葛夏年纪虽轻,从军的时间也不算长,不过战功却是立了不老少,本身的武艺也很过硬,这个副队正完全是凭真本事升上去的,在步葵营中算是后起之秀之一,在一起子士兵中颇有威望,他这么一露面,正闹腾着的士兵们顿时消停了下来,可各自的脸上却依旧挂着互不服气的神色。
王伙长跟葛夏原本是同队的战友,彼此间熟得很,此时见葛夏出面解了围,忙站了起来,对着一起子士兵吼道:“都他娘的给老子睡觉去,睡不着的,老实躺着,再敢闹,小心挨军棍!”见两位顶头上司都发了火,一起子士兵们也都觉得无趣,各自躺回了原位,不再吭气了。
葛夏嘴张了张,本想说些什么,可到了头来,却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对着王伙长点了点头,面色严肃地走出了营房,抬起头来,看了看头上的一弯新月,长叹了口气,心里头满是忧虑——今夜的巡哨中,这已经是他遇到的第四起争执了,这也不奇怪,眼下的安西唐军中,大半士兵都是新兵,还都来自不同的民族,其中来自突厥一族的也有不老少,即便是他自己也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