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诸人肩头上的担子也就更重了些,不单要与吴、魏双王方面的人斗,还得提防太子窜起,纳隆此举等于是将重担全都压到了自己的肩头上来了,一念及此,雁大眼中不禁掠过一丝尊重之色,恭敬地躬身行了个礼道:“是,属下这就去办。”话音一落,转身便要往外行去。
“且慢。”就在雁大将出厅门之际,纳隆突地出言道:“尔先去通知李侍郎,明日之朝议按原定之计划执行。”
“是!”雁大回身行了个礼,一闪身,人已消失在黑暗之中。
“对耶,错耶?唉……”别看先前纳隆下决断之时显得很绝然,可实际上内心却依旧不怎么安生,凝望着窗外夜空中那初升的圆月,面上露出了丝彷徨的迷茫……
说到彷徨,这一日里处于这等状态的绝不止纳隆一人,身为百官之首的司徒长孙无忌的心情也没有比纳隆强上多少,尽管先前在甘露殿里被李世民那番话感动得痛哭流涕,可一回到自个儿府上,长孙无忌却再也没了面圣之时的**——以他的历练又如何看不出李世民那等打拉相结合的手法不过只是种帝王心术罢了,朝中第一人又怎地,功劳盖世又能如何,那帮子朝臣们又有哪个是吃素的,碰到这等站位问题,没有谁会含糊的,更不可能因他长孙无忌是司徒而有所退缩,毕竟大家伙可也都是开国之元勋,虽说功劳没长孙无忌大,可内心里未必就会把他长孙无忌放在心上,偏生长孙无忌本人又不以辩才著称,要他去玩诸葛亮舌战群儒那一套,长孙无忌自忖不是那块材料,可圣命在肩,却又不容长孙无忌退缩,有这等闹心之事在,试问长孙无忌又如何能高兴得起来?百般思索无计之后,长孙无忌不得不派人将崔泽请了来。
崔泽年少多才却不轻狂,进退有据,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言谈举止间,亲和力极强,却又不凡大世家子弟所应有的雍容,饶是长孙无忌阅人甚多,却也为之心折不已,望着崔泽那满脸的温和笑意,长孙无忌便不由地想起了自己那已经疯了的幼子,心中立时没来由地一疼,对越王李贞的恨意也立时更深了几分,脸色立时显得有些子难看起来,端坐一旁的崔泽立时看出了些不对,忙脸带关切之意地出言问道:“世叔,您这是……”
“啊,不碍事,不碍事。”长孙无忌忙收回了心思,掩饰地摇了摇手,笑着道:“老朽老了,呵呵,总有些犯晕,没事了,没事了,贤侄可知晓陛下今日召老朽进宫一事?”
“小侄已听冲兄提及,闻知世叔将位列凌烟阁第一人,实乃可喜可贺之大事也,当浮一大白以庆之。”崔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