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过竟是这种结果,燕归晚一时接受不了,徐墨卿何尝不是如此?妻郎俩落寞地坐在卧房里,缄默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壮萦绕在头顶,久久挥之不去。
“墨卿。”燕归晚难过道。
她抱紧他,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相互取暖温存。徐墨卿也紧紧地搂着她,手掌在她的背脊上轻轻地拍落着。
“是我当初太一意孤行,太急功近利,以为自己可以算准一切。”徐墨卿自责道,“到底是看不穿人心。”
“这不能怪你,是我贪心太多。打着‘正义’的旗号,暗助庶皇女夺嫡,自以为是为了黎明百姓,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江山社稷。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一心向上爬不择手段,现在却得到了这个报应。我真的……有点害怕了。”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胆怯,莫再提憧憬的理想抱负,以后的慢慢长路该怎么走?他们怎么才能全身而退?还是说他们俩迟早要死在徐钟卿的手里?
“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终于明白母帝的良苦用心。之前我们走得太平坦,除了你差点死在徐怀卿的剑下,这一桩事是个突发意外。其他的过程,我们不得不说很顺利。这一路几乎没有遇见太大的坎儿,都是按照我们的推演来发生。我曾一度以为是自己聪明,又或者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现在想想,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罢了。”
徐墨卿泄了气,绷得很紧的那根弦似乎一下子断开了。燕归晚也很无可奈何,凌乱和恐惧占据了两个人的心田。
又过去良久,燕归晚先开口道:“墨卿,弃了我,保岚妹吧。”
“你说什么?!”
徐墨卿不敢相信这话出自燕归晚之口。她为了能继承燕乐然的衣钵,不知等候了多少年,为此一路坚忍时刻准备。从十三四岁起就严格律己,把自己强行从一个孩童变成一个成人来对待。
一手老茧,一身武艺,还有这一身的伤疤,她是这京都里最年轻有为的女公子。燕归晚怎么能满足于只继承下一个虚无的女公爷爵位?她要的是驰骋沙场,和燕乐然一样建功立业保卫东梁。
“弃了我保住岚妹,我可以学主母,在后面为燕家保驾护航。有岚妹还有清影和清璧,还有最小的归柠妹妹,我们燕家有的是女子。若女皇觉得我们妻郎是个危险,那……放弃我好了。”
徐墨卿忍痛道:“你甘心吗?”
“甘心!若有一天妹妹们可去战场上杀敌,我一样觉得高兴!我燕家女儿各个都是好样的!”